第二天,李木楊便讓劉醫工找人將王世充的題字刻成牌匾掛上,這相當於御賜的牌匾,關鍵時候可以當擋箭牌的。
這才是李木楊要字的真實原因。
王玄應住在重症監護室裡,這間房與李木楊的房間僅一牆之隔。
王玄應醒來時很茫然,梁百年跟他講了昨夜發生的事,太醫、御醫和藥藏郎都無法治好他的病,眼看就要死了,是李木楊救了他的命,現在就在悲田坊內。
王玄應隱約記得是有這麼回事,但後來的事都不記得了,只是,難道李木楊的醫術比那三個老頭還厲害?
王玄應無法置信的看著梁百年,讓梁百年又講了一遍,這才開始逐漸消化這個事實。
似乎也能想到昨夜的風險,否則皇上爹也不會把他送到這裡了,只是他圍堵陸元子的事沒過去多久,如今卻住到了悲田坊,這是不是有些太滑稽了?
李木楊就那麼不記仇?
轉念一想,或許這就是皇家至上的權利吧,即使殺你全家,你還得謝主隆恩,可是仔細想想又覺不對,那陸家是何等高傲之家,真的是怕死才救自己的?
“太子醒了?”
李木楊進來了,穿著白袍,帶著和藹的笑容,如同一名長輩關心著晚輩。
這是王玄應第一次與李木楊正面相對,不知為何,他有種壓抑的感覺,或許是這身白袍太恐怖了,或許是他的笑容太過真實了,真實得讓他覺得這人是菩薩轉世來超度他的。
“來,讓我看看有沒有發燒...”李木楊伸手摸了下王玄應的額頭,“嗯,還可以,低燒,沒關係,燒燒更健康!”
“李木楊,別以為本宮會感激你!”
王玄應開啟李木楊的手,高傲的抬了抬下巴。
“本醫師也沒指望你感激我,治病救人是我的天職。”
“你就裝吧,別以為本宮不知道,那日就是你設計騙韋尼子出來的,本宮還沒有追究你假傳太子詔書呢,那可是死罪!”
“呵呵,太子若是有證據怕是早就抓我了吧?”
“你以為本宮抓人還需要證據嗎?”
“太子還是別生氣啦,對傷口不好。”李木楊指了指王玄應的肚子。
“什麼傷口?”王玄應一驚,摸向自己的腹部,發現那裡被白布包得嚴嚴實實的,“你對我幹了什麼?”
“從你的肚子裡取出了一段腸子切掉了。”
“呃...”王玄應臉色頓時白了,看向梁百年,梁百年點頭,表示認可這個說法,這件事沒幾個人知道。
李木楊繼續道:“那一段腸子很調皮的,竟然壞掉了,讓太子疼的死去活來的,甚至差點就要了太子的命,所以我很氣憤,就將它切掉了...”
“你切開了我的肚子...”
“是啊,不切開就找不到那壞掉的腸子,不過太子別擔心,我是個手藝人,能切開也能縫上,但我一個人不行啊,我就讓陸元子幫忙...”
“什麼?陸元子也...”
“是啊,你可知那腸子很不好縫的,滑溜溜油膩膩,還有股子臭味,陸元子就抓著你的腸子,我就用針線一針一針的縫啊縫啊....”
“等等,等等,”王玄應連忙擺手,“你就告訴我,到底會不會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