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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採白奉命到暉月峰上尋人時,蕭椒並不在。
他是在同塵堂前一樹花開正茂的古槐樹上找到的人,繁茂的枝葉間墜了一簇一簇的花朵,清風繞樹,蔥蘢的綠意間投下一片斑駁的陽光,蕭椒就躺在樹影婆娑間。翻開的書蓋住了他的臉,只一身纖塵不染的白衣垂下衣袂,在風裡搖曳如流雲。
許是連風都想捉弄他一下,把書頁吹得嘩嘩作響,書本不堪其擾“啪”地掉到了地上。
邱採白在槐樹下彎腰撿起落到地上的那本書時,額角狠狠一跳——只見那書封上四個龍飛鳳舞狂放不羈的大字寫著:邪門歪道。一看就不是什麼正經書。但他還未發火,草草一翻卻見書頁間沒有隻言片語,每一頁密密匝匝都畫滿了歪歪扭扭的烏龜。
邱採白只好把還沒來得及發的火生生嚥了下去。
烏龜邪門不邪門他不知道,但是這位跑到槐樹上看烏龜的仙試新晉榜首腦子應該是不大好使。
邱採白覺得書有點燙手,但是一時扔了也不是,拿著也不是,只好捏了個訣擲到蕭椒懷裡,把人砸醒了才道:“蕭師弟,掌門傳你去議事大殿。”
蕭椒坐起身:“邱師兄,掌門師叔有什麼事?”
“去了你就知道了。”
少年人把那本書往兜裡一揣,恭恭敬敬道:“有勞邱師兄。”
蕭椒一走進議事大殿,頭皮都開始發麻——試問誰被一群長輩端莊威嚴地凝視著,腿不會抖呢?蕭椒是個膽子極大的,但是顯然也不太能承受這種場面。
他一眼看見了自家師父,心下稍安。
但隨即他一顆心又重新吊了起來:師父這個點在議事大殿,準是趕上飛霞峰的事,連暉月峰都沒回就被幾位師叔叫過來的。
他覺得這次師父帶回來的“驚喜”可能會是驚嚇。
師父和師叔們都高高坐在座上,一道道目光盡數落到蕭椒身上。
蕭椒也知道飛霞峰的事不可能這麼輕易就過去,他十分知趣地低頭跪下,盡量不去火上澆油。不管砸飛霞峰大門的事是誰的過錯,師叔們認定了要罰他,他也沒辦法。
“蕭椒。”賀寄松坐在主座上,肩膀上站著的那隻色彩豔麗神色倨傲的花孔雀也跟著他一道居高臨下地看著蕭椒。
“弟子在。”蕭椒低著頭,看不到他掌門師叔的神情,有些緊張。
賀寄松嘆了口氣:“飛霞峰的事,你……”
“我可以解釋!”蕭椒立馬就要跳起來,“是鐘銘遠動的手,弟子只是能力不足,沒擋住!真的,邱師兄可以給我作證!”
立在一旁的邱採白默不作聲退了半步,他非常想說:“我沒有,我不能。”
“小辣椒。”程谷山嘆了口氣,用難得深沉的語氣接過了賀寄松的話,“飛霞峰的事,你也有責任。”
“是……弟子知錯。”蕭椒擺出一副良好的認錯態度來,低眉恭順道。
“但是念在你自願將飛霞峰的山門背上山來,也算將功折罪。這件事就算過去了。”
蕭椒當然不是自願的,讓他把山門背上來這事,還是程谷山差遣蕭冬他們去傳的話。
程谷山包庇得明目張膽,收到幾位師兄妹警告的目光,他也不甚在意:“不過為師和你師叔們商量了一下,你有更重要的事要去做。”
蕭椒抬頭看他師父。
“為師夜觀天象,算出你近日或有一劫待歷,明日你便下山去吧。”
蕭椒:“……啊?”
他又抬眼看了看在場的幾位師叔,見師叔們的表情不像是在開玩笑。
此時掌門並一眾師叔都在場,蕭椒當然不能拂了自家師父的面子,他端端正正行了禮領了命。
下了議事大殿,蕭椒跟著師父一起回暉月峰。
山風輕拂,仙鶴高鳴,半路上他沒忍住悄悄問程谷山:“師父,您又發哪門子瘋?”
程谷山人高馬大的,他揹著手走在前面,而他身後的少年人身量還沒長開,只堪堪到他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