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沒想到司徒殿回答地這麼浩然正氣,就像是在說一件很正經的事情。
皇帝知道他身邊的人不全是好人,但是能夠像現在這樣冠冕堂皇,還是很少見的。
他無奈地說道:“你就不能稍微注意一下自己的言辭嗎?
和朕委婉地說些事情,對於你來說,就是不行的嗎?”
“這倒也是可以的,只是在陛下面前,還是要說些真話為好。
要是不在陛下面前說話坦蕩一點,那我和那些大臣又有什麼區別呢?
我是陛下的爪牙,是陛下的耳目,在他們眼裡,臣是您的鷹犬。
如果連臣都要欺瞞陛下,那麼陛下的耳目不就是閉塞了嗎?
陛下本就看不清天下本來的樣子,本來就不能夠接近民間。
如果連我這樣能夠幫陛下去看看民間的人,都沒有的話,那麼大鄭該何去何從。
陛下被人欺騙了,又何去何從呢?
所以臣必須要說真話,如果連真話都說不出來的,臣羞於坐此位置。”
皇帝無奈地笑了笑,“你小子,在這種話上還是不錯的。
不愧是文宗,這種說話的能力還是有的,換做是別人的話,恐怕說不出來這種話。
就算說出來這種話,也不會像是你這種人,還能夠如此冠冕堂皇。
難不成你就不怕那些後人說你這個文宗虛偽嗎?
你是文宗,就算是不成為朕手底下的,只需要寫寫文章,隨便地做些事情,都是不會有人去管的。
對於你而言,名垂青史,其實是最簡單的事情,不是嗎?”
司徒殿笑著說道:“臣本就是那種不甘於寂寞的人,不甘於以一種方式度過這後半輩子。
如果只是憑藉著這個所謂的文宗身份,就讓自己這一輩子都陷入到這種存在當中。
那我這輩子都不會太開心的。
其實陛下不知道,這個所謂的文宗身份,不過是臣走到現在這個位置上的手段。
臣有很多年的時間,走到陛下的面前,和陛下面對面。
可是大鄭等不起,等不起臣用十年二十年的時間,才能夠和陛下面對面地說話。
所以臣不在意這些東西,臣也不在意所謂的生前身後名,要是在意這種事情,我倒是可以寫的成百上千好文章。
不要說讓自己的名氣出現在所有人的面前,讓天下人都知道我的名字。
就算讓天下人,都知道大鄭有我司徒殿,都是可以的。
只是臣不願意做這件事情,臣想做的事情,就只有把那些大鄭的土地奪回來。
臣想要把那些匈奴人都趕走,臣想用那些匈奴人的腦袋,祭奠我大鄭陣亡的將士,祭奠死在大鄭土地上的英靈。
至少也要讓那些死在外面的人回家,他們到現在還埋在匈奴的領地上。
他們已經在匈奴的土地上沉睡太多年了。
我不能夠帶著他們回來,但是我能夠把大鄭帶到他們面前。
我們要收復大鄭的疆土,這才是我們應該做的事情。
少年須有凌雲志,不然妄稱少年何用。”
“你小子倒是狂妄自大,說出來這種話,還敢說出來全天下的人都知道自己的名字。
朕現在昭告天下,讓他們砍了你的腦袋,到時候天下的所有人,就都知道你的名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