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朕不是給他平反了嗎?他現在應該不會被人指責吧。”皇帝說道。
司徒殿搖了搖頭,“臣向來是以最惡毒的觀念,去揣測那些大臣和民眾的想法。
倒不是說臣是個不講道理的人,我還是講道理的。
只是很多的官員,都是那種性子的。
現在或許有人因為陛下的言論,並不會去管這件事情。
但是等到陛下不想管這件事情的時候,那些人會不厭其煩地提起這件事情。
他們不會停止對展尚書的攻擊,哪怕是展尚書死後,都會有人繼續攻擊的。
甚至百年千年之後,都會有人攻擊司空尚書的。”
皇帝無奈地嘆了一口氣,“事已至此,難不成還能夠有別的說法嗎?”
“臣覺得只要陛下能夠給司空尚書足夠的信心。司空尚書就會做這件事情的。
或許臣說的不對,但是臣覺得像是司空尚書這樣的人,只要能夠讓他有自己發揮的空間,他就一定能做好的。
對於司空尚書的評價,臣覺得,司空尚書就像是一塊璞玉。
哪怕明珠蒙塵,只要能夠擦拭掉上邊的灰塵。
再仔細地雕琢一番,就能夠成為真正的美玉。
臣有一個不太恰當的比喻,司空尚書之於大鄭,何其不是和氏璧呢?”
司徒殿並沒有說自己的能力,像是他這種人,無非是仗著自己的見識和那些瞭解的知識。
要是拋去這些內容,他不要說和司空明敏比較,就連看見司空明敏的臉,都是一種奢侈。
人最應該注意的事情,其實就是自己的定位,不能夠直視自己水平的人,是有問題的。
司徒殿現在倒不是沒有夢想,只是他限制住了自己的夢想,讓自己應對現實當中的所有事情。
他記得在書上看見過這樣一段話,“人因不讀書而不幸福,人因讀書而不幸福。
我常常在思考,我是什麼,是自由意志的載體,還是由人控制的機械。
亦或者是些別的事物,孤鳥或者是悲鴻,塵土或者是蟲子。
我本應該知道,自己是人的,本應該知道自己是獨立意志的載體。
可是當我張開嘴,想要告訴人們我是誰,想要說出我的話。
我發現,我連機械都不是,我只是燕雀,被人說自己不知道鴻鵠之志。
是啊,我本就是泥土,本就是蟲子,歷史上對我的記載,也截止在我是芸芸眾生中的一員。”
他以前不理解這句話,當後來他開始讀書的時候,他知道這句話的意思。
現在的他不算是螻蟻了,就算是他現在死去,他也會是在大鄭歷史上留下濃墨重彩一筆的人。
他現在所做的時期,或許撐不起一段史書的描寫,但是當後世之人讀到他的故事時,也會知道他的存在。
他主動不會是平凡的人類,在史書的故事,也不會有過多的改變。
可是司空明敏不一樣,司空明敏能夠依靠的人或者事情不多,不像是他這種人,到最後可以接受到很多人的庇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