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的事情我就明白了,陛下當年得位不正的事情,不是一個秘密。
可是也不至於到現在都還記得這種事情吧,這件事情也已經有二十年了。”陳南說道。
司徒正德嘆了一口氣說道:“有些事情,不是你想忘記,就能夠忘記的,別的事情不說。
就是言生那件事情,你能忘得了嗎?老夫覺得自己就算是到死,也是不會忘記這件事情的。
或許對於比下來說,這種事情就和這個差不多。而且你真的覺得陛下是那種冷靜的人嗎?
陛下年輕時雖然很有能力,也很有自己的見解,但是他的脾氣和習慣都不好的。不然你以為太上皇會和陛下一樣,只認得太子嗎?
陛下現在這樣,是一件好事情,也是一件不好的事情,他能夠壓制住自己,是一件好事情,因為他現在的狀態是可以稱得上不錯的,對於他那種性子,是可以的。
只是我擔心太上皇百年之後,陛下那時候會不會發生什麼改變。太上皇一直是壓在皇帝心頭的一把利劍,甚至於皇帝能夠稱得上是好皇帝,都是靠著對太上皇的畏懼。”
陳南說道:“看來我還是不適合懂得這種事情,我還是比較適合當那種普通人的,這種事情太費腦子了。”
司徒正德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說道:“我也覺得這件事情很費腦子的,要不是我擔心那兩個孩子以後的事情,我是不會操心這種事情的。
西北軍那邊的事情,現在還是一團亂麻,過些日子我還是需要回去一趟的。不然我擔心那邊的傢伙恐怕是不會太省心的。
好在這邊的事情,阿殿自己應該操心一些,等到過些日子,我想讓阿殿也參與到西北軍中的一些事情的,那邊的事情他也應該有份的。
至於在長安城這邊的文名,等過些日子,恐怕也會傳播出去的,那孩子終究還是給自己選擇了一條註定不會平凡的路。
累是累一點,只是我以後還是可以省心一些的,等到我百年之後,這孩子和他哥哥還是可以應對到很多事情的。”
“您還是不要總想這種事情,有您在的話,這裡永遠都是他們的家,可是您不在這裡的話,他們以後很多事情都會很難得的。
那兩個孩子出生在司徒家,是他們兩個的幸運,可是又不是他們兩個的幸運。”陳南說道。
司徒正德無奈地說道:“我還能夠活多少年呢?還是需要他們兩個自己去做比較好的。我倒是願意多陪他們一些時間,可是我不想老死在床榻之上,我想死在馬背上。
對於那兩個孩子來說,或許是一種殘忍,對於我自己來說,是一種超脫,我老了,如果再不能做些自己想做的事情,我害怕自己連死的時候都不知道是個什麼光景。
我的這個想法,你就還是不要和那兩個孩子說的,尤其是阿霏,那孩子最是在意這種事情的,反倒是阿殿,你可以和他說,只是要在他自己的事情穩定的時候。”
“可是你真的想要那樣嗎?現在還不是那種時候吧。”
司徒正德點點頭,說道:“在短時間之內,確實是沒有那樣的想法,我還不會這麼輕易去死的。
就算是要死的話,我也會選擇一個不一樣的機會。那時候,我希望能夠踩上匈奴人的領地。”
陳南明白他所說的匈奴人的領地,也就是匈奴人佔領大鄭領土再往西的地方。
長關那邊是最近的,其他地方要比長關更東一些。可就是長關,也是往西邊再去二百里,所以老人的願望其實就只是個願望而已。
陳南說道:“好了,您今天就不要再說這樣的話題了吧,對於您來說,還是要說一點為妙的。
您上了年紀,最容易對這種事情觸景生情的,所以您還是要多注意點這種東西,儘量少說這種話題。”
司徒正德點點頭,說道:“好了,那我就不說了。阿殿那邊的事情,還是要注意一些的,只是也不用太著急,在外面得到訊息,或者你找人去京兆府那邊盯著就可以了。”
陳南說道:“屬下明白,現在就安排人去做這件事情。只是那邊是不是需要您的命令,不然我擔心京兆府那邊不糊輕易地放人的。”
司徒正德冷笑著說道:“要是京兆府不放人,那你親自帶人去京兆府鬧,最好攪得滿城風雨,讓所有人都知道阿殿被關押到京兆府的事情。”
就在這時,一個人敲了敲門,說道:“主子,是我。”
司徒正德自然知道這聲音是誰,說道:“進來吧,是陳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