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殿到了韓王府,韓王劉杲親自站在自家門口,臉上掛著一幅洋溢的笑容。
看著他現在這幅樣子,司徒殿實在是想打他一頓,明明一會是要捱揍的,現在卻非要裝出來一副很開心的樣子。
他一直以為自己是一個虛偽的人,可是和現在的劉杲比起來,他覺得自己還是很可以的。
司徒殿看著劉杲說道:“你怎麼這樣的鬼樣子,看起來你好像是很開心要被我揍的。”
劉杲依舊是笑著說道:“我感覺你好像不明白這種東西的,我們兩個現在還算是朋友,你是我的侍讀,雖然不算是我的老師,可是也不是一般的朋友。
我要是都不能夠笑著出來找你的話,他們會覺得你我二人已經鬧崩了,我們兩個是朋友。”
司徒殿點點頭,說道:“我明白的,你的意思無非就是想要讓你不要太做作,自然一點就可以的,又不是什麼太為難的事情。
感覺你好像對這些事情很著急一樣,沒必要的,你應該比我們還要明白這種東西的。
只需要平日裡的性子就可以的,反倒是太過於和氣,會更加人懷疑的,我可能不會太懂這種事情,你自己思索一下,是不是這麼個道理。”
沉默了一會之後,劉杲說道:“我明白你的意思,只是我覺得還是這樣更加不會讓人懷疑的。”
“你覺得在理就可以的,我倒是沒那麼在乎,杲子,你準備好捱打了嗎?我下手雖然會注意些分寸的,可是我還是會不太注意別的東西的。”
“什麼意思?難不成你是想打我的時候,選擇不去演戲嗎?”劉杲說道。
司徒殿搖了搖頭,說道:“我的意思是,我不打算演戲,不是不想做,只是覺得不演戲會更加適合我這種人。”
“不演戲就不演戲吧,我儘量讓自己抗揍一點,大不了就是多在床上躺上一些日子。
反正我現在是閒人,趁著這種時間,還能夠逃避很多我不想做的事情。我還是不能夠理解你們這種人的思維,我不喜歡去青樓那種地方的。”
司徒殿其實也不能夠理解那種喜歡去和不喜歡去的差別,可是他還是說道:“這種東西還是要看人的,這是有差別的。
就像是有的人覺得吳國人的東西很好,有的人覺得吳國人所作所為很噁心,這都是人和人之間的差異。”
劉杲點點頭,“是你說的這麼一個道理,只是這個道理還是有些怪異的。
不過你向來都是一個奇怪的人,很多事情和我想的不一樣,也是沒有問題的。”
司徒殿笑著說道:“好了,咱們兩個還是先回去吧。說我是個奇怪的人,你自己不也是嗎?居然留我在這種地方說話。”
劉杲也是笑著說道:“我把這不是一時之間沒有反應過來嗎,要是換作你的話,恐怕在短時間之內,也是不會反應過來吧。”
“那不一定,你又不是我,我又不是你,你怎麼可能瞭解我?我也不可能瞭解你的。”
劉杲說:“我好像知道你要和我扯什麼東西了,也就是道家那一套所謂的‘子非魚安知魚之樂’的說辭。”
“沒想到你居然還讀《莊子》啊,我以為你只看儒家的書籍呢。”
劉杲搖了搖頭,“博百家之長,才是我對待看書的態度。不能夠只看一種書的,我很喜歡一句話,似我者生,是我者死。
不管是孔子還是孟子荀子,亦或者老子和莊子,說到底都是為了傳播自己的思想,讓人學自己,而不是讓人做自己。”
“我覺得還有一句話很適合這個,是故弟子不必不如師,師不必賢於弟子。”
劉杲說道:“沒想到你居然還會這種東西,咱們兩個吵架之前,還是談論一些這種事情吧,要知道以後可就再也沒有這種機會了。”
“隨便你的想法,我不在意這種交流的,只要不是說服對方的話題,於我來說都是沒有意義的。我這個人是功利的,也是屬於那種無利不起早的性子,所以對於那種空泛的交談,是不會在意的。
爭論這種東西只是讓人生氣的話,或者是羞辱人的話,當你不在意這種東西的時候,你就知道所謂的爭論,不過是人的一種無端的慾望甚至都不如你去青樓這種事情。”司徒殿平靜地說道。
劉杲則是嘴角抽搐了一下,說道:“我感覺你說的話有道理,只是我還是覺得這句話不應該出現在你嘴裡。
你剛才還想著要說服自己,怎麼現在就說自己不喜歡這種說服了呢?”
司徒殿咳嗽了一聲,說道:“我知道這個道理,只是我不會去遵循這個道理的。因為我不喜歡改變自己,我只是喜歡說道理。”
“好好好,那就當我在問你道理好不好?就當是我現在在這裡求你好不好?”劉杲開玩笑地說道。
“你呀,說起話來還是和以前一樣不著調,說話的時候就不能夠正經一些嗎?”司徒殿抱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