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司徒殿當著自己的面,包紮傷口的時候,宋少卿忍不住地咧嘴。
對於他來說,如果是這樣的傷口,早就已經忍耐不住,大聲喊了出來。
宋少卿看他包紮傷口,臉上依舊是雲淡風輕的樣子,問道:“我沒記錯的話,你以前是最怕疼的。
甚至是在外面磕碰一下之後,都覺得那很疼,可是現在不一樣了,這種疼痛都能夠面不改色。”
司徒殿笑著說道:“有用嗎?喊痛是沒用的,如果喊痛是有用的話,那麼這世上喊痛的人可會多上很多。
像是你我這樣的貴胄子弟,喊痛的時候會有人管,可是真正的普通人很少會喊。
當然不像是我這種一點也不喊,可是像我這樣的,也終究不在少數。做人,在適當的時候,要逼自己一把。”
他指著自己的胸口繼續說道:“如果我要是忍受不了痛苦,那我早就被這個折磨死了。”
宋少卿無奈地說道:“我知道你當年受的苦,可是你這麼做,還是太讓自己為難了。”
“少卿,有些事情,你不懂。我只能夠和你說一句話,我想做一件事情,這件事情會很困難。
而我現如今所受到的所有苦難,都是我以後堅持下去的動力。”
宋少卿點點頭,說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你是想要讓自己記住這些傷痛。
兄弟,不管你接下來想做什麼,我都支援你,至少在短時間之內都會支援你的。”
“別的事情我也不多要求你,至少你要穩住宋輕雪的心態,在短時間之內,輕雪都可能不會嫁到我家中。
當然,你放心,我是一定會娶她的,只是我要讓自己改變一下,讓她堂堂正正一些。”
不知道司徒殿怎麼想的宋少卿,還是點了點頭,說:“我答應你,只是時間不要太長,長安城中的女子如果結婚的話,年紀還是不要太大。
何況你也知道,輕雪那丫頭雖然性子大大咧咧的,可是心思卻也是極為縝密的。”
“我懂得,這世上的女子,大多數都是如此心思縝密的。恐怕只有少數女子,才會真的做到無憂無慮。
當今天下十二歲以上的女子當中,恐怕就只是少數勳貴家的女子,和如今太平公主可能算得上了。”
宋少卿說道:“你不會還和太平公主認識吧?我記得陛下是不喜歡你和公主們走的太近的。”至於原因,宋少卿沒說,兩個人卻都清楚。
司徒殿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說道:“把我的衣服拿來,估計用不了多長時間,我就該進去了。
展平不可能在這麼長的時間之內,都沒有任何的動作的。
就算不是懷疑我,也不可能就這麼沉寂下去的。這件事情可不是尋常的事情。”
“我讓人拿來,不是,你先回答我,到底見沒見過?我一直聽說,那位太平公主長的那叫做一個嬌小可愛,就是沒怎麼見過面。”
司徒殿不想搭理他,他前些日子去皇宮中向皇帝稟報這些內容,在半路上看見過那位只到自己肩膀的女子。
他記得自己的那本日記上記述過這位的一些事蹟,只是上面的概述有些奇怪,司徒殿是這樣寫的,“太平之身型瘦小,然則並不輕盈。”
還有諸如“細枝掛碩果”“峰巒高聳”這樣的詞彙,都是出現在過和這位有關的記述。
可是當看見太平的時候,司徒殿就知道那些記述是很貼切的記述了,上面的每一個詞彙都有自己的意思,都不是多餘的句子,簡直就像是量身為這位太平公主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