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家那位也是上柱國,皇帝完全可以和司空上柱國說話,讓司空上柱國處理,處理好不好,也和皇帝的關係不大了。
後面那幾句問候身體的話,其實就是在暗示這位戶部的簡尚書,告訴他要注意身體,是告訴他不要讓皇帝逼迫他被動請病回家。
最後那一句話就更加有水平了,皇帝知道簡尚書在想什麼,與其暗地裡計較,還不如明面上說出來,讓簡尚書舒心的同時,也是在威脅簡尚書。
知道你有怨言,也理解你為什麼會有怨言,但是朕說了你有怨言了,你以後再有怨言的話,就是不給我面子了。
最後那半句話就是熟人之間的談話了,如果不是熟人之間的話,不可能會說到簡尚書滿頭白髮的。
正常皇帝很少會談及這種事情,這種話一出口,就是在談感情了。皇帝最忌憚談感情,可是一旦皇帝談到感情,就不一樣了。
這番話恩威並施,已經算得上是不錯的,可是還可以做到更加完美一些。完全可以先談到感情,再然後威脅到簡尚書。
陰晴不定才應該是皇帝的最直接表現,這樣有些平鋪直敘,先是就事論事,然後是假裝生氣,最後是打感情牌。
太老套,對於對方情感的刺激也沒那麼多,只能說得上一般的能力,不能夠說是不錯的手段。
用太上皇的話說,就是這只是一般的帝王心術,也是不進取的帝王心術。也就是保守派的帝王心術。”
正在他在那裡分析的時候,他身前已經出現了一個人,是和戶部尚書說話說到一半,覺得有些疲累,打算出門走走的皇帝。
皇帝一推開門就看見司徒殿,司徒殿還在低頭思考,感覺身前有風,抬頭一看,就看見了皇帝。
他想都沒想,直接跪在了地上,看見皇帝還不跪下的人,都是些狠角色。
他不行,他骨頭軟,沒有那種穿越者的清高,而且他還沒什麼本事,做不到讓皇帝因為他的本事不殺他。
皇帝神色自然,只是眼中還透露著疲憊,他看起來像是中年人的樣子,但是已經接近五十多歲了,這種年紀沒有白頭髮是一件很不可能的事情,可是他沒有一根白頭髮。
皇帝長相很是普通,放在人堆裡都不顯眼,如果不是那種就居上位的氣勢,別人可能會覺得這只是一個普通的路人。
皇帝看著這個氣勢和以前完全不一樣的少年,眼睛裡有了一道光,他說道:“起來吧。跟朕在這附近走一走?朕有些累了,和你隨便談談。放鬆下心緒。”
司徒殿這時候腦子裡還有這些事情,皇帝這麼一說,他沒多想,就答應了下來,然後就起來跟在皇帝身邊。
皇帝沒想到他會直接答應,還以為他會說些客套話,但是一想到他以前的事情,現在還算是不錯的。
皇帝一邊走一邊說道:“最近在那邊過得如何?父皇沒有太為難你吧。”
司徒殿這時候已經反應過來,只是他也沒有做太多的思考,說了一些模稜兩可的話,“在努力讀書,也在努力刻碑。
太上皇也有很多事情,只是偶爾會指教小子一些學問上的問題。
小子對太上皇的問題總是不解,好在太上皇不覺得小子魯鈍,也不覺得小子是一個頑劣之人。
太上皇對小子很是幫助,沒有任何為難。”
他可不敢說自己在太上皇身邊混得很好,太上皇可以告訴皇帝,但是他不能說,那不是在皇帝身邊的坦蕩,那是單純地不把皇帝當做人看。
皇帝得位不正,面對到太上皇很是難堪,如果這時候司徒殿說起太上皇對他讚賞有佳的話,那麼皇帝明面上不會怎麼處理司徒殿,暗地裡就不一樣了。
皇家之間可是很少有親情,很少會出現那種父慈子孝的場面,當然了皇家也有父慈子孝,只不過和正常人家的父慈子孝不一樣,而是那種“父辭子笑”了。
皇帝點了點頭,說道:“那就好,朕還擔心你會因為被太上皇帶去那邊會覺得不舒服。
只要你覺得舒心一些就好,朕也就沒那麼大的壓力了。你祖父可是一直在催促著朕,朕可是害怕你那位掌握著生殺大權的祖父,他可不是什麼好惹的角色。”
司徒殿想都麼想,直接說道:“祖父在家一直告訴小子,為臣者,當以君為重。想來祖父是因為陳許久沒有回到家中,心裡有些著急,才會急迫了一些,但是陛下可以放心,祖父一直都是那種把陛下奉若神明的。
小子在這裡先替祖父向陛下謝罪,等回去之後,小子一定會和祖父好好說,讓祖父向陛下請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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