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臨走之前也到了皇宮這邊,可是那時候皇帝是審問他,心情不一樣。
在這種時代被皇帝公然審問,他害怕自己會被皇帝處理掉。暗地裡處理掉還好,最多是他自己死掉,如果是明面上處理掉的話,整個司徒家也會被帶到困境裡面。
現在就不一樣,皇帝是派宋淵然接他進來的,是接不又不是抓,自然就可以肆無忌憚。
而且這次在太上皇那邊待的時間很長,不要說扶龍術學了多少種,也不要說御龍術學了多少樣,就是在朝堂上沒出現過的屠龍術,他都學到了很多種。
他其實搞不懂,一個皇帝會些所謂的帝王心術也就罷了,為什麼會扶龍術和御龍術?會也就罷了,學屠龍術做什麼,難不成自己造自己的反,然後大臣當堂喊道:“陛下何故造反?”
這雖然聽起來很有意思,可是這放在現實當中就不一樣了,讓他覺得有些不解,還有些害怕。
太上皇這個人不可能在退位之後才學會這些東西,聽起來都差不多的內容,可不是在短時間內能夠學明白的,沒有數十年的鑽研是不可能做到完全掌握這些內容的。也就是說,那些大臣的手段,皇帝至少會一半,甚至皇帝要比他們更加精通某些手段。
在學會了這些內容之後,司徒殿對待見到皇帝這件事情,就沒有任何的牴觸了,很是平淡,就像是回到自己的家中一樣。
他眼裡的皇帝自然還是皇帝,可是不再是那個高高在上的皇帝,而是一個能夠正視到的皇帝。
皇帝在御書房等他,很多大臣在這個地方見到皇帝的次數,要比在朝堂中看到的皇帝還要多,皇帝最喜歡的事情就是在御書房當中找大臣們說事情。
在這裡召見司徒殿的話,是一件很符合規矩的事情,司徒殿雖然不是大臣,但是按照司徒家的一些身份,他來這裡是沒什麼問題的。
宋淵然並沒有送司徒殿到御書房的附近,然後就離開這裡,皇帝只是說讓他把司徒殿送到御書房的門口,沒有讓他進去,那麼他就沒什麼必要進去,皇帝的話他是必須要去揣摩的。
何況皇帝最近的心情不是很好,雖然大鄭最近沒少打勝仗,可是花費也是很大,戶部就差站在皇帝身邊和皇帝說,讓他少給西北軍發些錢。
皇帝最討厭那些戶部的人,大鄭這十幾年來的仗打的要比以前多上很多,也就是從皇帝即位開始,就沒怎麼停止過打仗。
戶部的人這十幾年來說的最多的話題,就是軍費的開銷,也不單單是西北軍的問題,大鄭這些年和鄰國的關係都不是很好,打仗和摩擦都是常有的事情。
只是今年和去年接連兩場大戰,讓戶部的人看西北軍的人都不順眼,所以這幾天打勝仗的話只要沒人說,就會被戶部的人提上幾句錢的話。
要不是這麼些年來一直都是這位戶部尚書,戶部這次怕是要被換下去很多官員。
司徒殿在門口站著,聽到裡面有兩個人正在說話,一個說的比較多,語速比較快,語氣當中帶著一絲不耐煩。
而另外的那個聲音則很是慵懶,就像是在意那人說的話同時,又並不把這些話完全放在心上。
司徒殿記得這就是帝王心術的一種,類似於制衡的一種方式,這種制衡其實沒什麼大用,只是能夠很好地體現皇帝的威嚴。
不管下面的大臣說多少話,皇帝都是這幅樣子,你想說就說,我也覺得你說的話沒什麼問題,可是我覺得你說的沒那麼重要。
可是事實就是那樣嗎?不是的,這件事情很重要,軍政大事,不管怎麼說,不管是誰去說,都是一件大事情。
但是皇帝就是這幅樣子,深不可測,完全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什麼。
司徒殿在門外點了點頭,那位說的話他沒什麼記住的,而且都是些說西北軍的話。
話雖然都是真的,可是還是要偏向太上皇花錢多這件事上,他不生氣就已經不錯了,更不要說去記住那些話。
皇帝的話他記住了很多,這些話堪稱帝王心術的典範,皇帝在聽到那位的話後說道:“簡卿,這種事情今天在朝堂上已經說過一次,現在就不用再說了。朕知道你覺得西北軍花銷很大,朕也有這種想法,只是朕也有難處,匈奴之人大多卑鄙反覆,如果只是固守城牆,那大鄭對付他們是不會有太多的勝算,我們消耗不起。
可是你也放心,朕是不會不管這件事情的,這件事情朕會和上柱國好好談談,他應該會聽取朕的意見。”
“簡卿。你現在身體不好,不要太操勞,萬一你身體有問題的話,朕還要讓你回去休息一下。”
“朕知道你覺得朕在攪混水,可是朕也是在操心國事,你也應該知道。朕也不想讓你那麼操勞,戶部的事情已經讓簡卿滿頭白髮了。”
司徒殿在心裡暗自分析道:“皇帝這幾句話說的很有水平,先是肯定這位簡尚書的話,然後再說自己也贊同這句話,肯定了對方的努力,又讓自己的臉上多了些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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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面的那半句話就是在攪混水,也不答應他的話,也不拒絕他。說了上柱國沒什麼問題,但是問題也就出在這句話上。
大鄭兩個上柱國,因為在說西北軍的事情上,皇帝說了上柱國,自然而然就會帶入到司徒家身上,而不是毫不相干的司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