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隻能說是宋柱國這個人很有遠見,而這種遠見是你這種人理會不了的。”
“誇我爹就誇唄,罵我幹啥。我家這不是虎父犬子嗎,我不怕有人這麼說。可是你不能罵我啊,我最不喜歡別人罵我了。”
司徒殿笑了笑,“你呀。至於太上皇為什麼選擇我,我就不太知道了。
可能是想給我祖父最後一點安慰吧,就我所知,我父親的事情雖然是在陛下的時候,可是太上皇對於這件事情的虧欠也不小。”
“這些你是怎麼知道的?我父親很少和我說這些話,你應該知道。”
“我自然會知道啊,我祖父可什麼事情都和我商量。”司徒殿眉飛色舞地說道。
“太上皇其實也不見得完全是虧欠,我爹一直教我一個道理,無情最是帝王家。”
“慎言啊你,有些話說到這裡就夠了。我現在可不敢亂說話,現在這裡能夠安身,以後可不行了。”
“你不是被太上皇選擇了嗎?”
“你要知道我被選擇是因為我自身也不差,不完全是因為我祖父的博弈。”
“好好好,說的有道理。”
“不操心那些,操心那些也沒什麼用的。我其實不想參與到那些博弈中,我只想簡簡單單的當我自己,最多就是在朝中混個散官,然後自己做些喜歡的事情,比如寫書,比如玩樂。”
“這不就是我的想法嗎?你以後可要帶著我一起啊。”
“不一定,現在我才十幾歲,以後的日子還長久著呢。”
“我幹活去了,說了半天還是想過現在的生活啊。”
司徒殿笑道:“這種生活多好啊,什麼也不用算計,什麼也不用擔心。”
“我覺得你算計的不少,哪怕是你可以不去算計。”
司徒殿想了想,是這個道理啊,自己不是說好擺爛了嗎?為啥還要現在這樣,這樣活的多累。可是在宋少卿身邊,他就只能夠說道:“我這不是算計,我這是分析。”
“狡辯啊。不說這個,趕緊忙吧。這天氣怕是要下大雪,到時候還得收拾院子。”
“行。這時候天也不早了。”
司徒殿晃了晃腦袋,不再算計什麼爛七八糟的東西,其實他自己也想不明白,為什麼陛下要依靠自己分散西北軍。
很多人都比自己合適,不管是嚴鎮還是陳風戰,只是這兩個人從來都忠心不二的,難不成自己就這麼吊兒郎當嗎?
他看了看自己的手,無奈地搖了搖頭,算了,不去想那些。
司徒殿包好餃子,下意識地揉了揉自己的腰,結果發現只是精神上有些疲憊,不是身體上的疲憊。
“身體好久就是好啊,不然這麼重的傷早就死了。”他嘟囔了一句。
宋少卿剛好進到屋裡面,“下雪了。又下雪了,難怪這裡一到冬天就打不了仗,這幾個月的雪,比我在長安城看見的十年的雪都多。你手最這些沒事情吧。”
司徒殿伸出雙手,給他看了看,“好多了。還是你小子藥多,止疼的不說,還有這麼快治好凍傷的。你說要不靠這個掙錢?”
“凍傷很常見不假,可是這些藥的花銷也很大。這些日子你用的那些藥,大約有數十兩銀子的花銷。”
“我在這裡一個月才幾兩銀子,幹了半年,不如藥錢。”
“沒辦法的事情,都是名貴藥材。”
“我的計劃又破滅了。好了,還是好好地幹我的活吧。”
“你還差錢嗎?”
“我缺錢,我在這裡掙得是最少的。我要的錢不多,少花一點,我祖父他們就能夠省些錢。”
“你們司徒家的日子,是大鄭所有勳貴當中最苦的。”
“不說這個,你去喊平生過來吃飯。”
北方的天在冬季總是很快就會黑,沒下大雪的時候就是如此,下大雪之後黑的就更快。
三個人坐在屋子裡,燈火通明,飯香四溢,只是氣氛略顯沉默。
來到這裡之後,許平生就沒怎麼說過話,他不知道說些什麼,很多年都沒有這麼熱鬧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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