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裡,許平生忽然想了一下今天早上喝得四碗粥,又想了想等著司徒殿的過程中,吃得那兩張餅。
其實說完之後,司徒殿自己都有些不信了,許平生很瘦,可是也很能吃啊。
光看著他吃東西的分量,一點也不會覺得他瘦得和皮包骨差不多。
“別看你現在吃得挺多的,但是對於你自己的身體來說,這些東西是遠遠不夠的。”司徒殿昧著良心說出這些話。
許平生還是蠻信任司徒殿的,點了點頭說道:“那我以後多注意注意,爭取每頓都多吃一點點。”
司徒殿覺得他說的像是“多吃億點點”,但願自己不會把這孩子變成一個胖子。
他也不知道為什麼想要和許平生比賽,要說這麼比賽的唯一的道理,就是沒什麼道理。
這麼隨心所欲的活著,是司徒殿最喜歡的事情,雖然經常需要去刻碑,但是對於他來說,已經很是不錯了。
兩個人山上吹了一會風,就下山回小鎮了,這裡沒什麼有趣的東西,兩個傢伙又沒那麼多牢騷要發。
騎上馬,在一陣風中逐漸靠近小鎮,小鎮當中的守軍看著兩個少年的到來,無奈地搖了搖頭。
在這幾個老兵的眼裡,兩個少年其實還和以前一樣,只過去幾個月的時間而已,長相上變不了太多。
當中領頭的百夫長髮現,他們身上的氣勢改變了很多。
許平生收斂了那幾分頑劣的性格,還是一如以前那般張揚,可又多了幾分內斂,眼神沒以前那麼純潔,多少還是沾染了一些殺氣。
至於司徒殿,少了幾分浮躁,多了很多沉穩,原本是波瀾不驚的湖面,現在像是一口古井。
如果說前者的變化讓他知道少年的虎狼之狀,後者的變化則是讓他畏懼。
一個年紀不過是十幾歲的少年,就有這種心性,是一件很讓人恐懼的事情。
看見小鎮大門前計程車兵,兩個人下馬。
許平生看見領頭的百夫長,行了一個軍中士兵看見上官最常用的抱拳禮。
司徒殿則是用了一個晚輩看見長輩的揖禮,許平生不認識這位,他還是認識的。
百夫長板著一張臉,卻是十分欣賞地說道:“你們兩個騎術都很不錯啊。”
許平生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頭,“大人謬讚了,我們兩個的騎術怎麼能夠入您的法眼很不錯了。”
看著許平生這幅不要臉的樣子,司徒殿在一旁扶額,這傢伙還是和以前沒什麼區別,正經的時候異常正經,不正經的時候異常不正經。
顯然許平生這種說法很是讓人受用的,百夫長雖然沒有展露笑容,眉眼之中卻已經有了幾分淡淡的笑意。
司徒殿其實不怎麼會騎馬,只是一上馬,他就感覺自己的身體被一種莫名其妙的力量給控制住。
所以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騎馬,只是許平生都解釋了,他也只得去解釋一句,“養國子以道,乃教之六藝。一曰五禮,二曰六樂,三曰五射,四曰五御,五曰六書,六曰九數。”
百夫長淺顯地知道一些讀書人的道理,鄭重其事地點了點頭,“你說的很有道理。”
說到這裡,他話鋒一轉,“好了,你們兩個小傢伙快回家吧。”
兩個人告辭,等到兩個人離開之後,小鎮的大門前走來了一位老人,百夫長站直身體,一動不動地看向這位老人。
司徒殿用口哨吹著以前最喜歡的小調,和許平生走在小鎮的青石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