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當你的好朋友現在姑且算吧,目前我只有這一個朋友了)當你的好朋友在和你一起度過易感期時,在大清早大家都很像神經病的這個要醒不醒的時候,你的好朋友抱著你並出於apha的生物本能把頭埋在你後頸上,然後叫了你一聲別人的名字——噗,有點好笑。
在黃毛又一次喊出“姚循”這兩個字後,我確實猶豫了下要不要推一把他的頭把他叫醒,再告訴他我是望江,這樣肯定很尷尬,但至少比較現實,不然照這個趨勢下去,之後更難堪的只會是他。
“李銳。”我推了他一把:“我,望江。”
非常簡潔,但非常具有醒神效果,黃毛猛然睜開眼。
他不愧是經過長期作戰的人,僅僅只在睜開眼時便宛如脫胎換骨一般,整個人變得清明而銳利,褪掉了所有的柔和情緒,像警戒的鷹隼,在高處合著翅膀認真審視,似乎隨時準備發起攻擊。
但看清楚我的臉後,黃毛立刻抬起手擋住眼睛,聲線恢複正常語調:“我把你吵醒了?”
“你說呢。”我很不客氣地記仇,往他腿上踹了一腳:“起床吧。”
之後我從床上坐起,沒用智慧而是選擇手動去拉窗簾,黃毛這個房子應該已經買很久了,因為現在很多人貌似都不怎麼選擇這種家居,而是使用擬態空間。
洗漱回來後黃毛還坐在床上發懵,這哪裡像是老鷹啊,狼狽得簡直連雞崽子都不如,雞崽子還可愛呢,黃毛……嘖,至於黃毛也有可愛的時候,但不是現在。
幾歲的人還玩這種別扭遊戲呀。我好笑道:“都這麼想他了還不去找他啊?”
黃毛搖頭:“我不會再找他。”
我反問:“等他來找你?”
黃毛抬起頭:“我們已經永遠結束了。”
我想是什麼仇什麼怨啊朋友,話別說得太肯定啊,不然事後多打臉,嘴巴比xx更堅不可摧可不是好apha。
或許猜出我的想法,黃毛竟然從床上醒來了,他笑著說:“你猜我什麼時候結的婚?”
我仔細想想,黃毛生病時間比我短,他三年前就走出來了,只是因為不配合複健學校以及複健治療,陸陸續續都在留級,但是他既然讓我猜,可能就沒有那麼符合常理,所以戰爭結束後也符合。
於是不是非常確定地答:“三年前?十年前?”
黃毛搖頭。他伸出兩根手指,笑意粲然:“二十五年前。”
我愣住。
黃毛沒有常人回憶時那樣的恍惚或者一瞬的失神或者追憶,他認真清醒地說:“二十五年前我申請加入軍隊時,問他要不要和我結婚,他答應了。十年後戰爭結束,我決定跟他離婚。”
“如你所見。”黃毛再度倒在床上,倒成一個大字型:“雖然離婚了十年,但在我精神出現問題接受治療以及我清醒的三年,我們一直都在糾纏不清,直到前段時間,我終於下定決心,一定要和他徹底分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