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北煦沉默了片刻,小聲道:“本來就是給你買的。我知道你喜歡吃甜食,可是這裡不是宣城,也沒有小廚房給你單獨做……”
凌子岺愣了愣,一時竟不知如何開口。
半響,才嘆了一句:“行啦!東西放著,你趕緊走吧。”
顧北煦正沉浸在凌子岺美貌裡無法自拔,聞聲茫然抬眼:“啊?”
凌子岺直接氣笑:“滾!你不困我還困呢!滾回去睡覺!”
然後,武功高強的顧北煦就連跌帶撞,同手同腳得跑出去了。只把身後的凌子岺看的目瞪口呆,不敢置信,卻又前仰後合笑出聲來。
果然,一個笨蛋瘋子!
如此又過了兩日,谷主甄懿鏡南巡出關的訊息在內門弟子間傳開。他在谷中無事可做,今日裡找了三趟凌子岺的小院,都沒看見她的身影,也不知忙些什麼。
問過了山谷門前看守,得到回覆,沒見凌子岺下山。路上回來的時候碰見白芨,便得知凌子岺在谷主那裡。
顧北煦自然不識得谷主的住處,白芨便給他指了路,不過也警告他:谷主一向喜歡清靜,他的住處除了嫡系弟子大師姐和二師兄,旁的人嚴禁入內。
既是規矩,沒有十足把握,顧北煦當然不敢輕易挑戰。於是,他守在凌子岺的小院等了一天一夜,也沒把人等來。
日上三竿,凌子岺才一身疲態,拖著步子慢慢走回來。離得遠,顧北煦一眼就瞧見了她膝蓋裙襬上的兩處髒汙。
“你怎麼了?”顧北煦迎上來,緊張的問道。
凌子岺抬起眼簾,還未開口,身後的小路上就跑來兩個身影。菘藍一臉焦急,先趕到凌子岺身前,將顧北煦擠到一邊。
“師姐,你別動……”說完,菘藍就俯身一手扶住凌子岺的脊背,一手穿過膝彎將人直接打橫抱起,徑直朝小院跑去。
顧北煦一時反應不過來,直勾勾地盯著遠去的身影,天曉得他看見岺兒被別的男人抱著是什麼心情。
一旁的白芨拍了拍顧北煦的肩膀,“我們趕緊進去看看,師姐被谷主罰跪了一晚上。”
聞言,顧北煦頓時心疼難抑,如同刀割。
兩人進的屋去,看到師姐上身蓋著衾被躺在矮榻上,菘藍蹲在旁邊撩起她的衣袍褲管,露出青紫紅腫的膝蓋,已經在清理上藥了。
凌子岺的手指很涼,寒冬臘月的跪了一夜,又豈是蓋著被子就能暖過來的。白芨又往房間裡添了兩個炭盆,塌上的人才漸漸安睡不打哆嗦了。
沒人知道凌子岺為何受罰?也無人知道谷主因何生氣!
顧北煦守在塌邊大半日,才看到昏睡的人漸漸從夢裡醒來。
只輕輕一動,凌子岺就感受到雙腿一股子痠疼麻癢直衝脈門,激的她渾身一顫,咬牙忍不住“嘶”了一聲。
顧北煦立即上前:“你醒了,腿凍傷了,別……別亂動。”
凌子岺眨眨眼,似是回憶起什麼,沉默的閉上了眼睛,沒在言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