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子岺被氣笑:“那你練武功幹什麼?不能使劍還怎麼仗劍江湖?”
顧北煦愈發得寸進尺的湊近,幾乎靠在凌子岺身上,低低地抱怨:“你弄傷得,你得養我!”
凌子岺抽氣,這貨果然是,一副賴上她的節奏。誰知她滿肚子罵人的話還沒宣之於口,忽然就感覺到,緊貼著身邊的顧北煦腳下一軟,被凌子岺託著手腕,扶著跌坐在地上。
“疼。”顧北煦半闔著眼睛,虛弱地喊了一字。
凌子岺抬頭望向半空懸月,知他這是,體內毒蠍蠱發作到時辰了。
“來,坐好。”凌子岺點了顧北煦胸前的兩處大穴將他定住,以掌抵住他的後心,為他渡入內力調息。
一炷香後,顧北煦才緩解過來,人還是有些虛弱,額上冷汗森森,臉色蒼白的可怖。
凌子岺拿帕子遞給他,道:“先擦汗,天寒地凍的再著了涼。”
顧北煦點點頭,全無方才撩撥逗人的精神勁兒,接過手帕胡亂擦了擦,撐著手臂起身。
“別擔心,這毒有解法。”顧北煦率先開口說道。
凌子岺抬頭看了他一眼,起身道:“那你怎麼不趕緊解了,每夜這麼熬著,有受虐傾向啊?”
顧北煦看過來,目光相接,蒼白的臉上浮現莞爾一笑:“我不得先把你拐走,什麼傷什麼毒都沒有你重要。”
凌子岺無語,撇下一句:“還是疼的輕。”言罷頭也不回地的往山上走去。
“哎~……阿岺~……等等我……別走那麼快……等我……”顧北煦在其背後大呼小叫,故作誇張地叫嚷:“我頭暈的厲害……阿岺等等我……”
只可惜月下美人的心是冰釀的,不但半分不心疼,還轉身威脅顧北煦:“再敢嚷嚷把你毒成啞巴!”
顧北煦立刻閉緊嘴巴。
單論武功,凌子岺可能打不過他。但要比起旁的,暗器,下毒,顧北煦只能甘拜下風。
直到追上凌子岺的腳步,顧北煦才小心翼翼地湊到她耳邊,輕聲道:“那阿岺下手利落點,我怕疼。”
凌子岺繃了半天沒繃住,好氣又好笑地看著他:“柳煦,你可真是……”
顧北煦卻一臉驚喜,眸光星河璀璨:“阿岺,你笑了!你真的笑了!哇……你笑起來真好看!”
凌子岺這回眉眼徹底笑開了,深吸一口氣,道:“柳煦,你真是個瘋子。”
顧北煦彎起唇角,長袖一拂,大步往前走去:“阿岺,我們是一樣的人。”
凌子岺停了半響,才搖搖頭,無可奈何的朝顧北煦的方向追去。
兩人一前一後回到藥王谷,已經是後半夜。
守谷門的弟子恭敬行禮,開門放行。
一踏上藥王谷的地界,兩人都不約而同地收斂了些,神情端的是肅冷淡漠,生人勿進,只是那眼底,卻是怎麼也掩飾不住的柔意。
顧北煦的寢房被安排在白芨的院裡,兩人房間離得近,經常一起喝酒聊天。說來也奇怪,他來藥王谷這麼久,還未見過菘藍本人。
白芨不提這茬,顧北煦身為一個外來人口,自然不敢多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