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炷香後,顧北煦無語的看著凌子岺一個人撇著嘴從後堂出來,氣呼呼地坐在他旁邊的圈椅上,一臉的憤憤不平。
他嘆了口氣,倒了一杯茶水遞給凌子岺,“自家師弟,打不得罵不得,消消氣,消消氣……”
聞言,凌子岺火更大,“都是你!現在好了,他們倆不理我,還把我趕出來,啊!小兔崽子一個個的長能耐了,敢跟我沒大沒小……”
顧北煦立馬摟緊凌子岺,手一下一下順著她的後背,“不氣了不氣了,孩子不是留下了嗎?他們想通就好了。”
一說到孩子,凌子岺更委屈了,縮在顧北煦懷裡抱怨絮叨:“剛才你是沒看見,菘藍一見著我就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我還沒開口說話呢,他就把孩子抱走了,還訓我一頓,說我什麼,不會抱孩子怎麼給人當孃親的,還說我……說我不溫柔,可……可我沒提著孩子胳膊腿,我抱著呢……抱著也不行……軟的沒骨頭似得誰稀得抱似得……”
顧北煦苦笑不得,天底下還有這麼說自己孩子的孃親。
不過凌子岺也就鬱悶了一小會兒,醫館有病人上門,她就立刻去幫著坐診了,店裡兩個活計也是機靈的,忙上忙下的招呼病人親屬抓藥,挑揀藥草研磨處理。顧北煦無事可做,就坐在不遠處的椅子上喝茶盯著凌子岺做事。
晚飯是在醫館吃的,菘藍下廚弄了一大桌子酒菜,席間,幾個圍桌而坐,有了粉嘟嘟咿咿呀呀的小奶娃,一頓飯吃下來氣氛也算融洽。
飯後,顧北煦和白芨到外面去賞月逗看孩子去了,凌子岺幫著菘藍收拾餐具到小廚房,她仔細觀察著菘藍的表情,不確定地開口小聲問道:“還生氣呢?”
菘藍背對著低頭洗著手裡的碗,淡淡回了一句,“不敢跟師姐生氣。”
凌子岺皺了一下眉,心說怎麼這麼難哄,以前這倆師弟懂事的很,不這樣啊!莫不是真像顧北煦說的,都是讓她嬌慣的!
“菘藍,我明天就跟著顧北煦去軍營了,可能不常回禹城了……”凌子岺斟酌著詞彙,輕嘆道。
菘藍手上動作一僵,扭頭看向她,眉頭緊蹙冷聲問道:“王爺要你去打仗?”
“啊?”凌子岺怔住,顧北煦貌似沒說過這話吧。
菘藍用布巾擦乾淨手,走到凌子岺面前,似是下定論認真說道:“我和白芨跟著你去。”
“啊?”凌子岺皺眉想了一下,“不行,醫館怎麼辦?剛開張的……”
“關了。”
“不行。”
“師姐!”
“你們要還認我這個師姐,就得聽我的。你們倆待在禹城,不止是要開好醫館,我兒子還在王府,你們兩個得負責保護好他。”
“可是……”
“沒有可是,管好白芨,咱們在這兒的身份是隱秘的,別讓他惹事!”
“……嗯。”菘藍抿著唇沉默著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