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上最致命的問題,往往是透過漫不經心的口吻說出來的。
陸離看著夜來香似笑非笑的面龐,體會著她柔軟的手指在自己胸口畫圈,骨頭裡沒來由生出一股巨大的寒意。
好厲害的女人哪!
方才一直在說關於毒梟內亂的事情,話鋒輕輕一轉,她竟然追究起阿華的死因來了。
這是一種試探嗎?還是要逼著陸離表明忠心,或者是一種脅迫,讓陸離答應陪著她前往北方?
其實夜來香問出這一句話來,表明她對陸離的懷疑從未消失過,以至於在異國他鄉本該相依為命之時,仍舊耿耿於懷。
對付夜來香,不能像對付秦爺一樣,辯解是沒有用的,更何況阿華確實死在了陸離手裡。
陸離決定耍無賴,他笑嘻嘻握住夜來香的纖纖玉手,臉上擠出一絲猥瑣的神情:“香姐,你真是抬舉我了!”
說著,另一隻手攬住了夜來香的楊柳小蠻腰,身體貼了上去:“你這樣摸得我好舒服,怎麼,你把我當作阿華了嗎?”
這些言行舉止十分大不敬了,既用實際行動褻瀆了夜來香,又在話裡暗示夜來香與阿華的曖昧關係。
“你……混賬!”夜來香勃然大怒,揚起手要扇陸離的耳光。
陸離緊緊鉗住她的手腕,叫道:“香姐,冤枉啊,要不是你撫摸我的胸膛,我哪敢這麼放肆?我還以為你太思念阿華,把我當作他了!”
“滾一邊去!”
夜來香從陸離懷中掙脫出來,頹然跌坐在椅子上,羞憤不已,呼呼喘著氣。
半晌之後,她笑了,笑得前仰後合,笑得胸前波翻浪湧。
她終於停止了大笑,看向陸離,咬著牙根說:“好,很好,你有種!我今天才發現,你這個小農民夠無恥,夠無賴,也夠膽大包天的!你既有大本事,又膽大心細,而且不擇手段,世上還有你做不成的事情嗎?”
“香姐,多謝你的誇獎!”陸離點起煙,笑眯眯抽了一口,把煙遞給了夜來香。
夜來香接過香菸,絲毫也不嫌棄,直接用紅唇叼著,頗為嫵媚地說道:“阿離,我夜來香從來不求人,今天破例求你一回,請你陪著我去北方走一遭,好不好?”
“事成之後,我跟秦爺說,功勞全算在你頭上!”
陸離見她不再苦苦逼問阿華的死因,暗中鬆了一口氣,拍著胸脯說:“我追隨秦爺和香姐做事,自然唯命是從,赴湯蹈火在所不惜!”
“那好,今晚睡足了,養精蓄銳,明天一大早咱們就出發。”夜來香滅了菸頭,大咧咧往床上躺去,也不避諱陸離還在身旁。
陸離瞄著她曼妙的身材,乾巴巴笑道:“香姐,咱們孤男寡女共處一室,你不怕我胡來嗎?”
夜來香動也不動,甚至沒有看陸離一眼,說了一句不相干的話:“明白告訴你,我是知道阿華暗戀我的,但我跟他的關係清清白白,沒有任何出格的舉動。”
不知為何,聽到這一句話,陸離啥心思也沒了,老老實實躺在沙發上睡著了。
……
第二天早上七點多,陸離去見鄭局長,抱歉地說:“霞姐,實在對不住了,我這裡突然出現了意外狀況,必須離開仰光幾天,不能參加招商引資會議,辜負你的一片好心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