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行靠岸,陸離攙扶著渾身溼漉漉的夜來香跳下船,又伸手將柳霏霏拉到岸上。
回頭看去,船老闆坐在船頭瑟瑟發抖,雙手合十,不住唸佛。
緬甸人信佛,而且是刻入骨髓裡的信仰,所以緬甸人大多數都很善良,心懷慈悲。
這個在伊洛瓦底江裡討生活的船老闆,也是個善良平凡的人,他被陸離在江裡的舉動嚇壞了,正惴惴不安呢。
陸離掏出身上的所有緬幣,覺得不夠,問柳霏霏道:“你身上還有錢嗎?”
“有的!”柳霏霏明白陸離的心思,掏出一千多美元來,重又跳上船,塞在船老闆手裡。
陸離忍不住看了她幾眼,心想這個小瘋子,總算還有些人味!
“船老闆,你也趕緊離開江邊吧,這幾天避一避風頭,不要拋頭露面了。”陸離叮囑一句,而後匆匆忙忙走了。
三人打車回到酒店裡,夜來香去柳霏霏房間裡洗了澡,換上柳霏霏的乾淨衣服,這才去餐廳裡吃東西。
夜來香身體嬌小,柳霏霏要比她高大得多,故而衣服顯得很寬鬆,卻別有一番風味。
“香姐,餓壞了吧?”陸離招呼她用餐。
夜來香確實餓壞了,吃了不少食物,雖然竭力剋制住自己,但還是狼吞虎嚥的。
“也不知她到底經歷了啥事,怎麼淪落到這種田地?”陸離心裡暗想,礙於柳霏霏在身邊,便沒有多問。
酒足飯飽之後,夜來香臉上恢復了血色,她那種複雜的氣質又勃然而發,依然還是那個手掌大權威儀萬方的香姐!
“阿離,我們到你房間裡去,我有話要說。”夜來香站起來,示意陸離上樓。
“我也要去!”柳霏霏跟在他們身後。
夜來香停步回頭,微微一笑:“柳小姐,很感謝你今天為我做的一切,我銘記在心,日後必當報答。只是我要跟阿離說的話很緊要,外人不能參與,請諒解!”
柳霏霏被夜來香的眼神弄得心裡發毛,早聽說過香姐是個女中豪傑,果然不是虛言哪。
她這個刁蠻任性的小瘋子在夜來香面前,純粹就是個黃毛丫頭,立即萎靡了,嘟著嘴老大不情願,但不敢說話了。
陸離真想發笑,心想好啊,一物降一物!
上樓進入房間裡,夜來香坐到一個椅子上,身體深陷下去,讓陸離給她點了一支菸。
“香姐,究竟發生啥事了?”陸離坐到她對面,也抽著煙,雙眼卻看著她玲瓏的鎖骨。
夜來香一聲長嘆:“哎,事情辦砸了!”
原來她帶著手下來到緬甸以後,確實去了北方,找到合作伙伴商議開闢新路子的事情。
那個毒梟名叫塞耶昂基,原本是個醫生,這從他的名字就能看出來。在緬甸語中,塞耶的意思就是醫生。
緬甸人沒有姓,只有名,而且可以用來取名的字詞很少,國內重名之人很多。
中國人有句玩笑話,緬甸男人都是昂基,女人都是丹敏。
為了便於區分,緬甸人往往在名字前面加上職業或者表示身份的字詞,這算是他們的一個獨特的風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