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有問題……但到底問題出在哪裡呢?”
易文君發覺自己實在啃不動這個無懈可擊的行李箱,於是她只能繼續請出神器,準備用排除大法將行李箱的東西一一詢問過去。
可就在這時,洗手間外敲門聲響了起來。
“你好,裡面的先生或女士,你沒事吧?”
或許是易文君在洗手間內耗費的時間太長了,又或許是有人對她的行為進行了投訴,乘務員唯恐這節車廂的尊貴客人們在這裡出了什麼事,很快就來到洗手間的門外用力拍門。
“有什麼我可以幫助你的嗎?客人?”
聽到門外的焦急聲音,易文君眉頭一皺,將謊言之回聲塞回裝備欄,迅速扣好行李箱,接著又對鏡子擺出一副憂心忡忡的表情後,這才開啟門,對著門外的乘務員輕輕擺手。
“不,不必了,我沒事,只是一想到王都的事,我,我就忍不住——”易文君發出哽咽的聲音,說不下去了,連忙抽出手帕,按了按毫無眼淚的眼角。
乘務員這才恍然,臉上露出理解表情,也以同樣的憂慮表情嘆了口氣:“我能理解夫人你的心情,如今的局勢的確嚴峻,平民車廂的那些人也正是因為這一點才……”他頓了頓,可能是不好意思說出“逃難”這個詞。
但很快的,他精神振奮,說道:“不過我覺得事情遠不至於嚴重到這一步,因為我一直堅信,我們敬愛的朱爾斯王子一定能夠力排眾議、成功繼承胡克二世陛下的意願,讓我們東奧雷王國重振輝煌!所以在此之前,還請夫人你也一定要心懷希望啊!”
乘務員的話語十分樂觀,殊不知就在這節車廂的另一端,他口中敬愛的朱爾斯王子正坐在隔間內愁得快要把他自己揪禿頭了。
易文君原本遮住眼睛的帕子遮住了唇角,唯有聲音依然憂愁不消:“希望如此……對了,車上有最新的報紙嗎?雖然我知道我的力量可能做不了什麼,但我還是想要知道我曾經美好的家園現在變成了什麼樣子……”
“當然,夫人請稍等,我為你拿來。”
“不不不,如果有報紙和休息室這樣的地方的話就再好不過了,請告訴我該往那節車廂走,我去坐一坐就好。”
“沒問題!”
乘務員半點沒有起疑心,很快就給易文君指了一節專供貴客休息的車廂。
易文君毫無異色地走了過去,找到報紙架,在一旁坐下,隨手取下了一份離她最近的報紙,展開一看——
[東境線局勢越發嚴峻,可恥叛軍連奪兩州,大量災民湧入王都,聲稱叛軍疑似有北國僱傭軍助陣,前日,哈裡斯伯爵已對北國的無恥行徑發表了嚴厲譴責,要求北部諸國即刻停止支援叛軍的行徑]
[魯法亞多公國為蘿西公主的慘死再度於國際提出抗議,要求我國就此事給出更有說服力的解釋與宣告]
[近日王都局勢越發嚴峻,為安撫大眾,聖徒頻頻現身人前,代表教會表示聖主絕不會拋棄眾人]
[西奧雷王國在國際上對我國的“夜鶯案”發表了不恰當評論,現朱爾斯王子已代表我國向西奧雷王國發出嚴肅抗議,要求西奧雷王國對此事進行公開道歉]
每一條新聞,每一行字,都在敘說著如今東奧雷王國的混亂局面和它的內憂外患。
但易文君的目光卻迅速鎖定了“夜鶯案”這個詞。
——夜鶯案?這是什麼?
——這會是上個副本裡,屬於安潔莉卡的劇本結局與後續嗎?
——在那個沒有玩家的“初始結局”裡,安潔莉卡到底做了什麼?
易文君呼吸一滯,不動聲色,將這份報紙迅速瀏覽一遍後,像是失去了興趣似的,將它隨手放回報紙架,緊接著,她又狀似無意地在報紙架的角落裡,選了一份日期更靠前的報紙,將其展開,迅速掃過,飛快鎖定了一篇相關報導。
[……如今離夜鶯案已經過去了整整二十天,但如今我依然無法忘懷那位王國夜鶯臨死前的那一首歌,以及那天山呼海嘯般為她求情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