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桓林強壓下內心的恐懼,目光落在陳久年身上,微微一笑,“陳久年,我真是低估了你,哈!佩服!佩服!”
陳久年見桓林已是甕中之鼈,倒也不急於捉拿,貓捉耗子似的戲虐說,“桓縣尉,你的心思還能瞞得過我?丘神績以為你會獨自逃命,我卻知你一定捨不得拋下孫秀兒,必然會到孫府。”
桓林的手緊緊捏在千軍刀上,隨時準備搏命,“陳頭役怎麼知曉我們沒混在僕人、家丁裡逃走呢?”
陳久年望著他手裡的千軍刀,失笑說,“若是已逃走,孫秀兒豈會落下孫延清獨自逃命?”
他的眼光毒辣,早已看穿了桓林、孫秀兒的性格、心思,認定兩人是躲在孫府,縱然丘神績已離開,他仍是在孫府佈下了天羅地網等著捉拿兩人。
桓林偷偷將孫秀兒的手拉到背後,在她掌心寫了幾個字,‘躲進寢居’,示意她一會開打,躲在寢居裡,不要參與其中。
他口中哈哈大笑說,“陳頭役果然心思縝密,本事不小啊!”
陳久年打望著他說,“桓縣尉的本事更大,全城都在捉你,還能在郿縣城裡來去自如,不過,你的好運也就到此為止了!”
桓林仰天大笑說,“陳久年,你雖自以為算無遺策,但仍是低估了我桓林,想取我性命,盡管來試試!”
他已陷入絕境,故意虛張聲勢既是給陳久年施壓,更是給自個兒打氣。
陳久年抽出了橫刀,沖著眾衙役大喝說,“給我聽著!今日斬殺桓林,不留活口,每人賞錢十貫!若走丟了桓林,全家老小,盡數流放西疆!”
這威脅的話兒一出口,事關全家老小的性命,眾衙役再不敢懈怠,齊齊抽出了衙役的障刀,應和著說,“是!斬殺桓林,不留活口!”
桓林也擎出了千軍刀,雙手緊握,當機立斷的轉身,狠狠劈向擋在寢居門口的三個衙役。
惡戰,爆發!
以陳久年的估計,桓林絕不會束手就擒,而是會向府外突圍,卻未曾想,他是想躲進寢居。
寢居前的三個衙役猝不及防,被狀若猛虎的桓林打得連連後退,一人障刀被打成兩段,斃命在刀下,餘下兩人分別往左右閃開,被他硬生生的沖出了一條路。
桓林將孫秀兒推進了寢居,轉身硬扛了陳久年勢大力沉的一刀。
陳久年武力不弱,更親自上陣沖殺,眾衙役不敢再躲,紛紛提刀殺了上來。
桓林只是守在寢居門口,並不逃進寢居,因一旦進了寢居,活動空間更小,對勢單力孤的桓林更為不利,危險更大。
陳久年領著一眾衙役,分三面圍攻死守在門口的桓林,呼喊聲,廝殺聲,震耳欲聾。
桓林在門口死死的守了一刻鐘,仗著千軍刀的鋒利,還有亡命鬥狠的一股氣,擊殺了七、八個衙役,但已是渾身浴血,身上的傷口至少有五、六處之多,肩頭的一處更是深已見骨,劇痛難忍,仍是牢牢的守在寢居門口,未有後退一步。
躲在他身後的孫秀兒早已淚流滿面,卻是無可奈何,只能眼巴巴看著桓林與一眾衙役惡戰,卻幫不上任何的忙。
陳久年見衙役傷亡如此慘重,仍是沒能拿下孤身一人的桓林,不由得大驚失色,當機立斷的退了下去,大喝說,“分出四人,從木窗破窗而入,前後夾擊!”
“弓箭手準備!”
陳久年帶來的衙役裡有四名弓箭手,齊齊取出弓箭,準備使出最後的殺手鐧。
桓林砍翻了一個衙役,左肩再中一刀,鑽心的疼痛傳來,因傷口的失血,他的氣力已漸漸的消失,只能勉強支撐。
他眼角的餘光卻瞥過破窗而入的四個衙役,兩人正在捉拿孫秀兒,孫秀兒躲在床榻上,胡亂揮舞著障刀,不令兩個衙役靠近。餘下的兩個衙役齊齊從背後殺向桓林,首尾再難兼顧。
桓林勉力揮刀將二人逼退,背心又被前方的衙役砍了一刀。眾衙役前後夾擊,他已是左支右絀,無從抵擋。
死亡的陰影已是近在眼前,難道今日真的要命喪在這孫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