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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室上的聲兒又清楚的傳來,軍士前來稟報,“大將軍,桓氏族老桓秦帶著一千貫錢財。”
桓林渾身一顫,丘神績叫來了桓秦,到底想做什麼?
桓秦的聲兒響起,“將軍,這是一千貫的質票,算是桓家慰勞將軍的。”
丘神績冷冷的說,“桓秦,看在桓家還算識趣的份上,我給你們一條生路,你能替桓氏做主吧!”
桓秦蒼老的聲兒響起,“我只是一個行將就木的老頭,桓家的事怎麼輪得到我做主。”
丘神績頗不耐煩的說,“我不管你桓家誰做主,立刻給我撤了桓林的家主之位,另選他人,我就能保你桓家無事。”
“咳咳咳!”
桓秦劇烈咳嗽著說,“桓林一未觸犯家規;二未觸犯唐律,為什麼要撤?”
丘神績見他一身的硬骨頭,臭脾氣,狠狠的一拍案幾說,“桓林有罪是天後欽定的,你這個老不死的敢反對天後的旨意?”
桓秦仍是不止的咳嗽著,“桓林無罪!到了天後之前,我也是這句話,桓林無罪!”
桓林的雙眼充盈著淚水,在心裡重複的唸叨,“桓老,回桓府去,不要再說!不要再說!”
“去你孃的老不死!”
“啊!”
“砰!”
丘神績、桓秦,還有重重摔在地的響聲接連傳來,桓林聽了悶響聲,心兒一顫,暗叫不好。
丘神績兇狠的聲兒傳來,“讓你這個老不死的和我頂撞!”
只聽見丘神績使力踢打的聲兒,桓秦卻反反複複的念著四個字,“桓林無罪!”
一陣難熬的沉悶之後,陳久年的聲兒響起,“將軍,桓秦死了!”
“打幾下就死了。”
丘神績呸了一聲,不耐煩的說,“晦氣!晦氣!這兩人的屍體抬出去餵狗。”
“桓老也死了?”
桓林想著桓秦對自己有如親子一般的照顧,如今又死在丘神績的手裡,對丘神績是恨之入骨,死死咬牙強忍著沖動,身子在不斷哆嗦,不斷以頭碰撞著石壁來減輕內心的悲憤。
丘神績!我桓林不將你千刀萬剮,誓不為人!
軍士將兩人的屍體抬走後,丘神績又繼續問,“陳久年,除了桓家送來的一千貫,還有哪些富商送了錢?”
陳久年說,“一共有十六家富商孝敬了將軍,一共一萬三千二百貫。”
丘神績滿意的笑了笑說,“還算識相,你給我清一清,還有哪些富商、富戶沒交錢,安個私藏桓林的罪名,給我抄家!”
陳久年連聲領命。
桓林這才知,原來這個丘神績還趁著搜捕的機會,大肆搜刮民脂民膏。
丘神績又問,“人都死光了,還有什麼法子找出桓林?”
陳久年沉聲說,“孫延清死都不肯招認藏身之處,卻口口聲聲地道地道,當是在誤導你我。若真有地道,桓林、孫秀兒早該離去,他大可以招供出地道所在保命。所以我判定,孫府裡的逃生處所,絕不是地道,而是密室那樣的死地。”
桓林不得不佩服陳久年的心思縝密,從孫延清的一番話裡便知內情,比之他桓林,不遑多讓。
丘神績不悅的說,“你還想在孫府守著?”
陳久年還未接話,一個軍士倉促的聲兒響起,“稟將軍,半個時辰前,看守南門的李多祚私放了兩人出城!”
桓林松了口氣,想來是柴虎、芷茗已被李多祚安然放出了城。
丘神績怒說,“什麼?大膽的李多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