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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同被折沖府的張狂掃了臉面的還有幾個國公,還有縣令孫博之。
他尷尬一笑,張崇的官位比他大過幾級,還有東宮太子在後撐腰,這啞巴虧吃也得吃,不吃也得吃,佯作欣然說,“西陲戰事緊急,張都尉是憂心軍國大事,其行可嘉啊!”
孫博之在眾人前自我解嘲過,來至臺上接著方才的話頭,“煌煌大唐,儀鳳盛世,官民同樂,不醉不歸!”
他說過四句有力的官場套話,算是揭過在場被折沖府掃的興頭。
柴虎雖然也是惱怒,卻也樂得下臺,令人遞了刀,孫博之手起刀落,將紅幅從中斬斷,柴虎安排的人造大聲勢的吶喊,坊內再次暴發響亮的喝彩聲。
柴虎喝止眾人的喧嘩,高聲說,“花魁會的拍牌規矩,出錢最多的前三入選,由花魁沉香挑選入幕之賓,共渡春宵。”
圍觀的人以欣賞美人的居多,久久見不到沉香出場,有些不耐煩的騷動,紛紛開大聲叫嚷,“沉香!”“沉香!”
到了最後,由零散的呼喝,變為整齊劃一的叫喊。
樂師的聲樂響起,黃衫的沉香在眾望所歸中盈盈由閣樓二樓來到臺上,玉臂輕紗掩面,清雅如仙的天生麗質,更使人傾倒的是略帶羞澀的淺笑,能挑動男人心底的慾望。
眾人看得一呆,樂音忽變,沉香在四名舞者的簇擁下,翩翩起舞。舞姿清綺,仙樂飄飄、沁人心脾。
樂止舞畢,贏得滿堂喝彩。
沉香由柴虎領著碎步下臺,來至正中的席前敬酒,顧盼間豔色四散,光華奪目,人美如畫。
幾個敗家子國公、侯爺立刻看得傻了眼。
沉香在首席敬過酒,入了後院,消失在人群的視線中,美人驚鴻一現,眾人意猶未盡,半晌才回過神來。
梁國公,範陽盧氏的盧家郎君已急不可耐的說,“一千貫!”
他仗著祖蔭,出手極為豪爽,一千貫,已是尋常百姓一輩子也賺不到的巨資。
有了他領頭,價碼是東邊一千兩百貫、西邊一千五百貫的節節抬高。
沒到兩刻鐘,競價便到了三千貫的天文數字,激起圍觀吃瓜群眾潮水般的呼喊,此起彼伏不絕。
身為工二代出身的桓林見了是暗嘆不已,縣城外流民衣不蔽體,食不果腹,如意坊的權貴郎君們卻是一擲千金,紙醉金迷,當真是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
齊國公崔家郎君一口氣將價加到四千貫,大廳一時寂靜,他得意的環視一週,“誰來與我爭?”
薛鶯突然湊近桓林,香氣入耳,低聲問,“桓林,你說是我美,還是沉香美?”
桓林聽出薛鶯語氣隱含的不悅,暗笑不止,女人,喜比美貌是古今亦然!何況薛鶯本身還是一等一的美人,在如意坊的風頭被沉香蓋過,不由得生出不忿。
他望望美人湊近的身子,肌膚白如脂,凝如雪,散發著柔和的光澤,略略飽餐秀色,失笑說,“幾面之緣而已,一個青樓女子即便有鶯兒的風情,也無鶯兒的雍容華貴。”
他這番甜言蜜語說得薛鶯粉臉兒一紅,坐直了身子,不再追問。
桓林突然舉手說,“五千貫!”
他將價碼陡然加至五千貫的天價,坊內有人發出驚呼,再次掀起高潮。
既然張崇沒有上鈎,當然不能令沉香落入了這幫紈絝子弟的嘴裡,按照規矩,怎都要進入前三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