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林和孫延清一前一後的進了大堂。
桓林剛進大堂,就見到孫秀兒陰沉的玉容。
孫秀兒怒氣沖沖的指著桓林厲聲說,“桓家給郿縣惹出這麼大的禍事,你還有臉來我府上?”
孫博之微眯著眼,一口一口品著香茗,一言不發,果然是個不見兔子不撒鷹的老油條。
桓林沖孫博之行了一禮,便笑著說,“我就是見到小娘子火氣這麼大,這才來滅火?”
孫秀兒怒說,“說吧!你來做什麼的?”
桓林好整以暇的說,“不就是一個兇案,何必搞得風聲鶴唳,人人自危,抓到兇手不就行了?這次桓家就是來與孫縣令商量一起抓兇的。”
孫秀兒指著他面門呵斥說,“桓林,這麼大的案子,你憑什麼來查?”
桓林自報家門說,“孫縣令、小娘子或許還有所不知,我現在已是郿縣候補縣尉,查案,正是縣尉分內之事。”
孫秀兒愣在當場,桓林在他看來就是個地痞無賴,怎麼能進縣衙當差,還是縣尉之職?
“你胡說!我才不信!”
孫博之也是微微一怔,瞧著桓林說,“縣衙沒得到這個訊息啊!”
桓林從懷裡掏出吏部的任命書,交到了孫博之眼前,“吏部的任命書已到,給郿縣衙門的文書也該在路上了吧!”
孫秀兒接過了他的任命書,仔細瞧了,果然是吏部的任命書,還有吏部的官印,這才真的信了,將任命書交給了孫博之。
孫博之仔細的審閱了,並無虛假,便歸還了桓林,“郿縣才發了驚天大案,桓家郎君便上任縣尉之職,真是神通廣大啊!”
桓林一聽就知孫博之是想套話,笑了笑說,“在這多事之秋,當了候補縣尉之職,就是架在火上烤啊!今次來找孫縣令,也是討論討論,明道長被刺殺一案,該怎麼破案?”
孫博之輕輕的放了茶杯,不冷不熱的說,“桓縣尉,我今日離開桓府也在想,兇手怎麼就能避開桓府的護衛,神不知鬼不覺的殺了武技高強的明道長?”
他看了看桓林,又繼續說,“若是桓府出了內奸,這倒說得通了。”
桓林一聽,心下一驚,這個老狐貍擺明瞭是想找個背黑鍋的出來頂罪了,若是兇手出在郿縣,那是郿縣縣令失職;若兇手就是桓家內部的人,縣衙的罪責就要輕了許多,也就平安上岸了。
好狡猾的老狐貍!
桓林冷冷的問,“依孫縣令的想法,兇手是桓府的什麼人呢?”
孫博之直直的瞧著桓林,慢悠悠的說,“久聞桓府大管家劉幽求,數年前有關中第一遊俠的美譽,刀法出神入化,在明道長死前,還曾切磋過武技,明明能勝的,卻讓了明道長一手,是吧!”
桓林暗想,孫博之連桓府切磋的事兒都這麼清楚,可見是桓府有人來通風報信了,這人會是誰?
他想了想,試探的問,“是桓臣範來告訴縣令的?”
孫博之微微一怔,又笑著說,“這個,自有本縣令的眼線。”
桓林從他稍一錯愕的反應,便知就是桓臣範這個敗家東西來告密的,桓臣範是見桓家大難臨頭,先預留了退路。
既武技能勝過明崇儼,還能避過桓府護衛的,確實以劉幽求的嫌疑最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