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桓林略施小計就懲戒了欺負芷茗的裴淩煙,卻心知這事絕不會就此風平浪靜,若是裴淩煙的燙傷再嚴重些,怕是他也難逃家規的重罰。
他眼前掛心的卻不是家規責罰,而是如何在被責罰前先取了桓鐵的性命。
桓林剛剛到了桓府大門門口,就見到馮小寶領著吳老六,還有十來個衙役,趕到了桓府。
吳老六見了他就開始邀功,“衙役們都睡下了,一聽是替老林辦事,立刻就趕了過來。”
桓林拉著他和馮小寶到了府門口的大石獅子前,低聲說,“今夜,我就要桓鐵的命,全仰仗小寶和老六你二人了。”
吳老六愕然說,“你不會想令我們去殺桓鐵吧!那鐵定的不行,孫縣令知道了會宰了我們幾個。”
桓林壓低了聲兒說,“我要桓鐵自殺向四嫂在天之靈謝罪!”
馮小寶茫然說,“桓鐵這心狠手辣的雜種會自殺?我不信!”
桓林冷笑一聲,與二人低語交代了一番。
月上枝頭
東苑門口,吳老六領著幾個衙役找到了東苑執事桓離,要將桓鐵帶離桓府,押送到衙門。
桓離看了看眾衙役,有些眼生,便問,“不是陳頭役來接人的?”
吳老六說,“陳頭役被孫家小娘子叫去外縣辦事了,交代我吳老六來領人。”
他見桓離還有些遲疑,又說,“怎麼?不信我?那我們先回去了,你們就等五日後陳頭役回來,再來提人吧!”
吳老六領著衙役作勢欲走,桓離自知夜長夢多,桓林隨時會來捉拿桓鐵正法,哪兒還敢拖上五日?忙拉住了吳老六說,“吳頭役提人也是一樣,來人,去將桓鐵帶來。”
吳老六低聲說,“這次陳頭役一再交代,要秘密押送到衙門,你們還是給桓鐵帶個頭套,莫要被人給認了出來。”
桓離不疑有詐,反而覺得這個吳老六不愧是衙門的人,想的倒還周到,又吩咐人將桓鐵帶了頭套,押了出來,交給吳老六。
吳老六又謊稱做戲要做全套,令人給桓鐵上了手腳的枷鎖。
桓離還是多了個心眼,安排了兩個家丁,護送吳老六一行人出府到縣衙。
眾人離開了內院,來到了外院的廚房,吳老六沖幾個衙役使了使眼色,兩個衙役抽出障刀,一左一右將兩個護送的家丁給砸暈了。
桓鐵這時才發現異常,忙問,“出什麼事了?”
吳老六和一個衙役拖著被打暈的兩個家丁,扔到了廚房裡,自己也躲了進去。廚房裡事先準備好的案幾,上面擺放著筆墨紙硯,還有一根蠟燭。
吳老六沖幾個衙役做了個手勢,幾個衙役便將桓鐵的頭套給揭開了。
桓鐵一見眾雜役並沒有帶自己離開桓府,而是到了桓府的廚房,已心生不妥,他對外院的佈局再熟悉不過,從內院到桓府大門,根本無須經過廚房。再說,有兩個家丁帶路,眾衙役怎麼會走錯了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