芷茗再受不了委屈,當眾哭了起來。
桓彥範想幾步上前安慰安慰芷茗,卻被裴淩煙給呵斥了,“彥範,你想做什麼?這個小狐貍精就是會裝委屈,明明這個酒壺爐和溫酒都不燙。”
芷茗淚眼摩挲的看了看桓彥範,只望著他能稍稍喝止借題發飆的裴淩煙,替自己討回一些公道。
桓彥範卻低了目光,根本不與她求助的目光對視。
案幾這邊鬧出這麼大的動靜,桓老夫人看在眼裡,卻閉了雙眼,不斷的撥弄著佛珠,視如不見。
桓臣範、薛鶯也湊了過來,卻站在一邊隔岸觀火,沒有一個人願意站出來為芷茗說句公道話。
“哈哈哈!芷茗,這個酒壺明明就不燙,你哭個什麼?”
唯一敢出面說話的人是桓林!
桓秦知道他牛脾氣上來,死死拉著他說,“桓林,忍一時風平浪靜!”
桓林知道桓秦是一片好心,但此時若還不站出來,就是活脫脫的忍者神龜一個,低聲說,“桓老,我的女人被人這麼欺負,是可忍孰不可忍!”
他甩開了桓秦的手,徑直來到裴淩煙的案幾前。
桓林沖裴淩煙拱手行了一禮,先是將酒壺繼續放在了小銅爐上,又滿上了半壺酒,這才拉過芷茗的小手兒,心疼的責備說,“芷茗,你太不小心了。”
芷茗感激的望著唯一一個敢出來替自己解圍的桓林,雙眸裡全是淚花兒,桓林是在以實際行動履行之前的承諾,只有他才是真正能保護自己的男兒。
眾人都愕然看著強出頭的桓林,不知他一個桓府的下人想做什麼,只有薛鶯對他的心思是瞭然於胸,嘴角揚起一絲冷笑。
裴淩煙死死的盯著兩人,冷然說,“這人從哪兒冒出來的?彥範,他是這個小狐貍精的姘頭吧!”
桓林湊近了芷茗耳邊說,“妹子,我來替你出口氣!”
他說完了這話,放開芷茗的小手,轉身沖裴淩煙行禮說,“我是桓府的外院執事,桓林,芷茗她笨手笨腳,我來替夫人熱酒。”
裴淩煙冷哼說,“沒規矩的下人,滾!”
桓林冷笑一聲,轉過身佯作猜到了手忙腳亂的跌倒在地,右腳卻順勢一撩,將小銅爐連同酒壺和熱酒一起踢進了裴淩煙的懷裡。
“啊!”
裴淩煙被銅爐的炭火,還有酒壺的熱酒一燙,慘叫聲起,忙將銅爐和酒壺推了出去,又落在邊上桓臣範的身上,連同桓臣範也是殃及了池魚,錦衣被熱酒潑濕了一大片,叫起疼來。
突如其來的變故,令在場諸人都是一愣,只有薛鶯、芷茗兩人知道,這是桓林對裴淩煙的小小懲戒。
桓彥範忙去替裴淩煙撲滅了錦衣上的火星,再看她雙臂時,已燙出了一大片密密麻麻的水泡。
桓林佯作大驚失色說,“我,大夫人,你沒事吧!幸虧銅爐和酒壺都不燙!幸虧銅爐和酒壺都不燙!”
他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裴淩煙被自個兒先前的話給套住了,想發火卻無奈雙手火辣辣的疼痛,又慘叫起來。
桓彥範似笑非笑的看了看桓林,又厲聲呵斥說,“桓林,你怎麼這麼不小心?誤傷了淩煙,我必要重罰你!”
在場之人都能看出桓林是故意踢出的銅爐和酒壺,卻被他搶先定義成了誤傷,算是在替桓林掩飾過錯。
薛鶯也知機的與桓彥範一唱一和的護著桓林,“桓林,你一來就惹出大事,還不下去?大兄,你先扶姐姐去擦點傷藥;芷茗,你陪三弟去換件衣服。”
她三言兩語就將眾人都各自打發走了,大事化小,可說是處置得當,桓老夫人見了也滿意的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