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小寶,這次你處置得當,立了大功!”
桓林凝視著酒盞,馮小寶這一招拖延之計也拖不了多久,必須要盡快拿出解決法子,否則,桓鐵一旦被縣衙的衙役帶走,所有努力都前功盡棄。
他眉頭緊鎖,陷入了沉思,馮小寶在邊上來回的踱步,不斷的催促。
過了兩刻鐘,看守衙役的家丁已是第三次來報,縣衙衙役那邊已等得急了,是放行還是攔在桓府外,必須要盡快給個說法。
桓林突然狠狠一拍案幾,欣喜著起身說,“小寶,你立刻去找吳老六帶十個衙役過來,我也有案子要報官。”
馮小寶看了看天色,愕然說,“這麼夜了,衙門都沒人了吧!”
桓林再次重複說,“不惜任何代價找到吳老六,讓他立刻帶十個衙役來桓府。”
他又湊近了馮小寶耳邊,低聲交代了一番佈置。
馮小寶完全看不透桓林的佈置和心思,愕然問,“老林,你這是想?”
桓林沉聲說,“東苑想給我來一個瞞天過海之計,我就還他一個偷梁換柱之計,我今夜就要用這一計要了桓鐵的狗命!”
馮小寶對他的計劃還是一知半解,但還是領命去了。
桓林目送馮小寶離開了,新任的門客管事何九奇,還有雜役管事徐堅都過來向他敬酒。尤其是何九奇,短短兩個月就由一個默默無聞的門客,升職成了門客管事,若非有桓林摒棄前嫌的任人唯賢,絕無法想象的,他對桓林的提拔是感恩戴德,連連道謝。
桓林拍了拍何九奇的肩,囑咐他好好的幹,目光落在了徐堅身上,打個哈哈說,“哈,徐管事,我們還是第一次喝酒吧!”
桓府外院的一個執事,三個管事,四人換了三人,只剩下了徐堅一個老管事,他擔心的是桓林新官上任,下一個要動手便是自己,忙賠笑說,“桓執事,我,唉,有眼不識泰山,桓執事你大人不記小人過。”
桓林以眼神暗示何九奇先去了,點了點案幾,令徐堅坐了下來,低聲說,“桓鐵貪贓那點破事,徐管事還是有所耳聞吧!”
徐堅忙不疊的點頭說,“只是耳聞,只是耳聞,我不是桓鐵的心腹,他怎會令我知曉內情?”
桓林相信他的話兒至少有八成可信度,這個徐堅,也沒有太大的野心,就是小打小鬧的貪點錢,逛幾次窯子,雖然立不了功勞,卻屬於綠色無公害的一類。只要徐堅老老實實的聽話,他也不會隨意斷了他人的財路。
桓林撫著酒盞,緩緩的說,“身為雜役管事,你毫不知情,也於理不通吧!”
徐堅緊張的搓著手說,“我就是貪了那一點點,一點點,三、四百貫,桓執事若要追究,我全交出來,請桓執事網開一面。”
桓林哈哈一笑說,“徐管事以為我桓林是強盜,新上任就四處搜刮錢財?哈!”
他大聲笑著,徐堅也只能賠著笑,“這是我孝敬桓執事的,不是搜刮,不是搜刮!”
桓林突地止了笑,冷然說,“我桓林與桓鐵不同,我提倡的是雙贏,明白了?”
徐堅茫然的搖了搖頭,桓林又說,“我們出來做事,就是想賺錢過點安生日子,是吧!徐管事今後全力配合我這個新任的執事,你的那點灰色收入,我也就不追究了,這,就是雙贏!”
徐堅見他這麼好說話,輕描淡寫的放過了自己,大喜過望,連連拱手說,“今後,我徐堅唯桓執事馬首是瞻!”
桓林揮了揮手,令徐堅下去了,卻見老執事桓秦在遠處向自個兒揮手,忙迎了上去。
桓林由桓秦拉著,按照禮節去主賓席位敬酒。
桓秦對他是極為欣賞,拉他到了老夫人跟前,就開始說好話,“老夫人,這人就是我和你常提起的新任外院執事桓林,真是年輕有為,青年才俊啊!”
桓老夫人上下打量了桓林,點了點頭說,“幽求這幾日也與我說過,一直對你贊不絕口,從折沖府手中奪回一萬貫錢財的,就是你吧!”
對著這桓府的當家人,桓林不再吊兒郎當的嘻哈說笑,忙謙恭的說,“全仗著老夫人吉人天相,大管家運籌帷幄,桓林只是適逢其會,僥幸成事而已。”
桓老夫人對他溫文儒雅、謙恭有禮的風度大是欣賞,“桓林,你現在是桓家族內郎君的身份,願不願入桓氏宗籍呢?”
桓林一時也難以判斷桓老夫人是在試探,還是真的為了攬才有心將自己招入桓氏的宗籍,低了目光說,“我桓林身受桓家大恩,一切由老夫人做主。”
桓老夫人淡淡的說,“我會和桓老召集桓氏族老,商議你入宗籍一事。”
桓林也不管老夫人這番話裡有幾成真實性,又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禮。
他敬過了老夫人,走到桓彥範夫婦的案幾前,卻聽見桓家的大夫人裴淩煙正在發脾氣,“彥範,我記得桓府還有個叫芷茗的丫頭呢?她去哪兒了?!”
桓林聽了一驚,原來這個裴淩煙醋性大發,還是不會輕易的放過芷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