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藥鋪外已夕陽西下,桓林百無聊賴的到了藥鋪門口。
“今日號牌已滿,明日再來。”
陳久年令五、六衙役將藥鋪的大門關了大半,藥鋪外的人無奈之下,只能漸漸的散了。
門口一個人跪倒在地說,“我已連排了五日,都沒輪上,我父親的病越拖越重,等不到明日了,求求你們,讓我進去吧!”
桓林舉目望去,這人是個老實巴交的農家漢子,邊上躺在木車上的一人白首蒼蒼,不斷的咳著血,已是三癆五傷的重病。
兩個衙役沖了過來,拖著那人就押了出去,其中一個衙役指著漢子厲聲呵斥,“劉浪,孫家藥鋪不會給你診病,你就是來一百次也沒用。”
這個叫劉浪的漢子不住的磕頭說,“下次不敢了!下次真的不敢了!你們可憐可憐我老父親都快沒命了,行行好!”
“呸!滾!”
衙役沖他吐了口口水,又回了藥鋪。
四周圍觀的人無數,卻沒一人敢出來說句話。
桓林在邊上看得是熱血上湧,俠義心起,徑直出了藥鋪,上前扶起劉浪,“他們怎麼不讓你進藥鋪?”
劉浪滿臉是淚的說,“我是臨近扶風縣的,我老父親病重,在本縣醫治不好,聽說孫家藥鋪的醫術高明,十日前來到郿縣診治。唉!也是我臭脾氣,排隊時見有人插隊診病,多嘴了幾句,就被他們擋在了孫家藥鋪外,一連七,八日趕早來排隊也進不了藥鋪,老父親的陳疾越發的重了。”
這麼點小事,孫家藥鋪就能見死不救,這不是草菅人命是什麼?
桓林咬牙切齒的問,“怎麼不去其他藥鋪?”
劉浪沮喪的搖著頭,“我沒,沒錢。”
桓林眼珠微微一轉,他正愁沒機會對付依雲、陳久年,眼前不正是一個機會,找來一個被孫家藥鋪高價號牌擋在門外的證人,瞧瞧孫秀兒還有什麼話說。
他拍了拍劉浪的肩說,“跟我來,今日非要進去診疾不可。”
劉浪沖他連連道謝,推著老父親的木板車,又到了孫家藥鋪前。
兩個衙役還想阻攔,桓林沉聲說,“他是我的客人。”
衙役呸了一聲說,“你什麼東西,敢管縣衙的閑事?”
桓林冷冷的盯著這個狗仗人勢的衙役,厲聲說,“你是什麼東西,敢攔在門口,公器私用,是孫縣令要你這麼做的?”
依雲見藥鋪外爭吵得厲害,出了藥鋪來看,卻見到是桓林與守門的衙役起了沖突,忙說,“桓林,主人要見你了,你還在這吵什麼?”
桓林指了指劉浪冷聲說,“這兒還有個重病的,我不急,等他先診病!”
依雲瞥了瞥劉浪,已是心知肚明,對桓林的心思摸了個透徹,嬌聲說,“桓林,你是貴體,與這些人糾纏什麼呢!快,主人等得急了。”
桓林也笑了笑說,“再急也沒有這位老伯的病急吧!若是小娘子今日不願診病,明日我送老伯去縣衙找孫縣令治病去。”
依雲低了目光,與隨之而來的陳久年互望一眼,又嬌嗔說,“不就是區區一個小病嘛!主人今日忙了一整日也是累了,本想要他們明日再來,既然病得重了,那就再加一個號,哪兒需要去麻煩縣令,桓林,劉浪,請吧!”
劉浪見孫家藥鋪終於鬆了口,沖桓林、依雲、陳久年連連道謝,扶著老父親進了孫家藥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