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不多,桓林沒空繼續普及穿越前賭球的理論,只是簡明扼要的解釋說,“就是鬥雞賽開始後還可以繼續下注,根據賽場的形勢,調整雙方勝負的賠率。比如開場,我和張傑都是買一貫賠一貫,上半場的形勢,是張傑佔優勢,那中場也可以接受投注,只是雙方的賠率調整為,買我是一貫賠兩貫,甚至買一貫賠三貫,買張傑是兩貫賠一貫,三貫賠一貫。”
這種賭法,柴虎的如意坊之前還沒玩過,甚至在曲江苑也沒見過,只覺得這是開啟了一種賭博的新玩法,給大唐賭博事業的發揚光大增了磚添了瓦,“你是想在上場先取守勢,然後在比賽中引桓鐵入局投注?!”
聰明人之間是心有靈犀,無需多說,桓林笑了笑說,“桓鐵好賭成癮,他能眼睜睜看著有錢賺而無動於衷?如果這次他真能忍得住不跳這個坑,我們只能選擇放棄,要是他忍不住跳了坑,哈哈,柴老闆該怎麼與我分錢?”
柴虎猛地一拍他的肩膀,沖他豎起了大拇指,“桓兄弟,高招啊!如果桓鐵真的跳了坑,贏來的錢,你我五五開。”
“成交!”
柴虎下了閣樓,來到大廳朗聲宣佈新開滾雞盤的規矩,這種玩法比之前的更刺激,眾賭徒是齊聲叫好。
“加油!”
“神威無敵,快咬!”
“哎呀!這只花開富貴是不是吃錯藥了,我押的三貫錢估計是沒了!”
“桓家是不是腦子壞了,怎麼選了這麼一隻病雞?”
“我看桓家的腦子沒壞,是你腦子壞了,這明顯就是放水,我看就是桓家、折沖府還有如意坊聯合起來做的局!”
兩只鬥雞在場上你來我往的已激鬥了半個小時,場面幾乎是一邊倒,神威無敵佔盡絕對的上風,而韋家的鬥雞花開富貴連連躲閃,全無還手之力。
張傑開懷暢飲了幾杯,哈哈大笑說,“桓林,你這種敗家子還想和我鬥,今天我要你不死也脫層皮!”
桓林懶得理張傑這個必輸的窩囊廢,他主要的目標是引桓鐵入局,面色凝重的看著看似已輸了大半的鬥雞賭局。
馮小寶竄到他身邊,低語了幾句,“鬥了快半個時辰,我們的鬥雞雖處在下風,卻只受了兩處傷;再看那隻‘神威無敵’,看似氣勢洶洶,其實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最多能撐過上場,下場便要落在下風。”
韋家的鬥雞本就聞名遐邇,再加上馮小寶的眼光,桓林幾可確定,這場鬥雞的勝利,肯定屬於桓家的,現在唯一要做的,就是引桓鐵入局。
桓林低聲問,“桓鐵有動靜嗎?”
馮小寶低聲說,“已在小量的下注,跟蹤他的人說,他已下了一百三十貫,全是買的張傑贏。”
“終於上鈎了!”
桓林暗暗欣喜,但一百三十貫,遠遠不夠,看來還需要再給桓鐵添一把火。
他沖馮小寶使了個眼色,低聲說,“我一下令,你立刻給我拔刀去砍柴老闆。”
在如意坊向柴虎拔刀,那和找死沒什麼區別,馮小寶伸了伸舌頭說,“老林,你想清楚了?”
桓林演這出戲就是給桓鐵看的,桓鐵跑路在即,正是需要錢財的時候,遲遲不願大額投注,或許就是在擔心這場豪賭是桓林與柴虎一夥做的局。只要馮小寶當眾砍了柴虎,證明二人並無勾結,就能令桓鐵釋疑。
桓林正容說,“放心吧!我與柴老闆已有默契。”
他交代了馮小寶,怒氣沖沖的走向柴虎,狠狠一把推開了柴虎,大喝說,“去你孃的柴老虎,你也是郿縣有頭有臉的人物,竟然和折沖府合夥算計我?”
柴虎看到桓林使來的眼色,也大吵大鬧起來,“我老柴放個屁也比你值錢,輸就是輸,輸不起就別賭,大不了一拍兩散!各走各路!”
桓林厲聲說,“我桓家不是好惹的,小寶,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