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傑見她開口拒絕,臉色一沉,雙眼閃過冷然,正要再打,卻被桓林一把捉住了手臂,重重的甩了開去,“你是折沖府的果毅都尉是吧!女人是用來疼的,不是用來打的。”
“你他孃的桓家敗家子是來找茬?”
張傑起身便要發作,他身後幾個穿了便裝的折沖府軍士也紛紛抽出刀來。
“你他孃的張家窩囊廢,你小爺我就是找你的茬!”
桓林身後十來個桓家家丁由馮小寶領頭,也齊齊抽刀,與折沖府軍士對峙。
雙方劍拔弩張,一觸即發。
“慢著!”
一個洪亮的聲兒響起,說話的人是柴虎,他大步來到鬥雞場的正中,三十個賭場護衛也將雙方人馬隔離開來。
柴虎陰冷的目光掃過兩人,冷冷的說,“二位在我的地盤,給我些面子,一切按賭場規矩處置。”
張傑冷笑著說,“柴老虎,如意坊的丫頭是越見有規矩了,敢拒絕貴賓的要求了,好,好啊!”
柴虎目光嚴峻的盯著不從命的憐兒,厲聲說,“脫了!”
憐兒仍是搖搖頭,堅決的拒絕,“不成。”
柴虎死死盯著憐兒,又說,“你再說一次不成。”
憐兒膽怯的瞥過他,,“我不能......嗚嗚嗚......”
她嗚咽做聲,已痛哭起來。
桓林拉著憐兒到了身後,眼神輕蔑的掃過張傑,又落在柴虎身上,“柴老大,你這麼拉偏架,有損你黑老大的名聲啊!”
柴虎緩步來到桓林身前,冷然說,“桓林,你雖是如意坊的貴賓,但也管不了如意坊的事兒!”
桓林回敬著他的目光,微笑說,“我怎麼敢管柴老大的閑事?只是,我也瞧上了這個侍女,照如意坊的規矩,兩個客人搶一個侍女侍寢,該怎麼處理呢?”
柴虎沉聲說,“如意坊的規矩是價高者得。”
桓林打個哈哈說,“哈哈,那不就行了,能用錢解決的問題,那就不是問題,我出五貫錢,憐兒歸我。”
張傑對憐兒也沒什麼特別的喜歡,只是眾目睽睽下,這口氣實在咽不下去,怒視著桓林開始加價,“十貫。”
“十一貫。”
“二十貫。”
“二十一貫。”
桓林每次都在張傑的價碼上加上一貫,張傑是氣不打一處來,厲聲說,“你他孃的是不是要和我死扛?”
桓林嬉笑著說,“桓家的錢多得我都數不過來,憐兒我今天是要定了,你出多少,我就多你一貫,哈!反正閑著也是閑著,陪你玩玩唄!”
眾人開始火上澆油的起鬨。
“快加,這才二十貫,至少要加到兩百貫。”
“柴老大,快開個莊,我們來買閑錢,憐兒今夜到底歸誰。”
“我賭是桓家郎君,一貫錢,這個折沖府的張家能有多少底子,能和數百年的名門桓家拼財力?”
“我看還可以加註,誰輸了就別在如意坊混了。”
人,多多少少還是有同情心的,眾目睽睽下,張傑強逼侍女當眾脫衣,實在有違眾人心底潛藏的良知,眾賭客起鬨的矛頭,十有八九還是對準了張傑。
張傑已是心知肚明,桓林就是為了桓家被搶走的一萬貫來找場子了,但眼下是眾怒難犯,騎虎難下,轉過頭盯著柴虎說,“柴老虎,這是在你如意坊,你是什麼說法?”
柴虎慢吞吞的說,“兩位都是我如意坊的貴賓,只能按賭場的規矩來辦,開一場賭局吧!賭注、賭法由雙方商定,由我如意坊作保,無論誰輸誰贏,如意坊抽五個點的抽成。”
他掃視一週又說,“如果這場賭局成了,眾人還可以買閑錢,可賒可欠,如意坊只收一成利。”
柴虎提出了可找如意坊借錢來賭的建議,大大滿足了眾賭徒的胃口,眾人齊聲叫好。
桓林悠然的看著張傑,笑了笑說,“張都尉,你要賭一把,還是立刻離開如意坊!”
張傑被逼得退無可退,這口氣嚥下去了,折沖府還怎麼出來混?他與身邊的狗頭軍師低語了一會,嘴角揚起一絲冷笑,“賭,可以,我有兩個條件,一、只賭如意坊的鬥雞,二、我要先挑選鬥雞。”
張傑提出這麼個賭法,既斷絕了桓家從他處找來名貴的鬥雞參戰,又能先挑選鬥雞,可說是雙重保險,佔了天大的便宜。只要桓林是正常人也不會同意這個賭法,能讓桓林知難而退,那是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