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幽求說,“說吧!”
桓林伸出了一根手指,緩緩的說,“其一,我要一個桓家郎君的名分,桓家總不能派出一個下人去和張傑賭錢吧!”
他說的也是在理,劉幽求遲疑一會說,“僅限於這次行動期間?”
“是。”
劉幽求點了點頭說,“好!我暫可給你一個桓氏族內郎君的名分,再調配內院二十個巡院家丁供你差遣,第二個呢?”
桓林與薛鶯的稍一對視,都看出對方眼神中的欣喜,又伸出第一根手指說,“我要預支一萬貫,要賭,本錢是少不了的。”
劉幽求這下有些為難,畢竟一萬貫不是小數目,就這麼交給桓林去折騰,若是再虧了,他怎麼向桓家、向老夫人交代?
他猶豫著說,“要是再輸一萬貫,桓家的臉面就徹底丟盡了,此事我做不了主,須請示老夫人。”
桓家老夫人遠在鳳泉寺,一來一回又要耽擱。劉幽求顯然信不過桓林,不願意拿錢出來當賭資,巧婦難為無米之炊,桓林正要再勸,薛鶯已轉過頭去問芷茗,“西苑的庫房裡還有多少可支配的錢?”
芷茗取出隨身帶著的賬簿,翻閱了幾頁,如實的答,“還有七千三百貫。”
薛鶯也不猶豫,便說,“再從我的嫁妝裡支撥支撥三千貫,歸桓林使用。”
芷茗對桓林、薛鶯的舉動是時刻提防,警惕心十足,遲疑的說,“少夫人,這些都是桓老爺留給二郎君的錢,如果輸了,我擔心二郎君那裡無法交代。”
薛鶯沉聲說,“芷茗,你怎麼越發的多嘴,好,西苑的錢你全留著,我薛鶯從薛家帶來的嫁妝,支撥一萬貫支援桓林。”
劉幽求望了望薛鶯,此刻薛鶯迸發出的幹練、果敢令他是自慚形穢,卻也明明白白的察覺到她與桓林之間,絕非尋常的主僕那麼簡單。茍合之事,雖無實據,但也非空xue來風。
桓林的兩個條件得到了滿足,便向劉幽求告辭,離開了北苑。
他慢慢的走在內院的林間小徑上,等薛鶯也出了北苑,這才迎了上去,要想贏得賭局,光有物力、財力支援還遠遠不夠,還需要薛鶯背後韋家的全力支援,便說,“少夫人,我還想借兩樣東西。”
“說吧!”
桓林打望四周,男僕女婢來來往往的,還有芷茗遠遠的跟著,實在不是進一步說話的地兒,便壓低聲兒說,“我邀請少夫人單獨去如意坊一聚。”
薛鶯瞧出了他眼神裡的炙熱和曖昧,已隱隱猜到他要帶自己去如意坊的花花心思,芳心微微一顫,“芷茗,我要去一趟如意坊拜見柴老闆,由桓林陪著我去就行了。”
芷茗看了看她,又望了望桓林,遲疑說,“少夫人,小婢受老夫人之令,職責所在,不能讓少夫人一人出府。”
薛鶯怒說,“怎麼就是一個人出門?桓林不是人嗎?”
芷茗低了目光說,“桓林,比任何人更危險。”
薛鶯怒從心起,揮起手便要打她耳光,卻被桓林一把捉住了,笑著說,“芷茗也是忠於職守,該獎不該罰。芷茗,你跟著一起去,總該安心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