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林已搶回了手絹,不想再與她糾纏,便要離開,卻見一個手持障刀的皂衣衙役堵住了去路,衙役身材魁梧健壯,一見便知是格鬥的好手。
桓林暗暗一驚,這擺明瞭就是一個引自己入局的圈套,這個孫秀兒,為了報複,還真是煞費苦心。
衙役上前將少女護在身後,關切的問,“依雲,他欺負你?”
原來少女名叫依雲,是孫秀兒的女婢。
依雲點了點頭,撫著被桓林箍過的手臂,指了指胸脯,作委屈狀,“陳大哥,我就是沖他討個說法嘛!他就一直盯著我這裡亂看,還打我,這一塊烏紫了呢!好疼呢!”
桓林頂多是箍了依雲的雙手,哪有出拳頭打人?更談不上皮肉打烏紫了雲雲,依雲明著是在造謠汙衊。
姓陳的衙役,冷冷盯著桓林,“你這淫賊潑皮,一個不曉事的小女孩,與你發生了幾句口角,便出手打人?”
依雲沖衙役偷偷的眨眨眼,做著眼色,擺明瞭兩人是事先串通好的。
這個姓陳的衙役是不問緣由,也不察驗瘀傷,便偏信依雲的一面之詞,說到底是在故意找茬,先佔了理再來追究他的過失。當真是在衙門裡走動的人,這些倒打一釘耙的法子,使的是得心應手。
二人一唱一和的當眾糾纏,桓林也沒心思去理會,便推開衙役想要離開。
衙役三步並作兩步越過了桓林,再次將他攔著,“走得這麼容易?”
桓林側頭冷然瞥過衙役,對這幫人的橫行霸道是怒上心頭,忍不住開口狠狠的譏諷,“他人是拍孫家小娘子的馬屁,你卻是拍女婢的馬屁,當衙役當得像你這麼跟哈巴狗一樣的,倒是難得,哈!”
衙役不見惱怒,二話不說,伸手便來捉人。
桓林身手還算敏捷,忙往後而退,堪堪躲過衙役的攻勢。
衙役一抓落空,隨即又是一腿橫掃而出,“跪下!”
他的身法、招式一氣呵成,行雲流水,招招不留餘地。
桓林不是練家子,被他一腳掃中左腿,衙役的氣力不小,小腿一股劇痛傳來,頓時立足不穩,半跪在地。
衙役三兩招便佔了上風,依雲大聲叫好,揮著粉拳替他吶喊助威,“陳大哥,再打幾拳,替我出出氣。”
衙役還待趁勝追擊,巷子口卻傳來鶯聲燕語的聲兒,“陳久年,依雲,令你們來找他問話,卻與他打鬥,成何體統?”
來人鶯歌燕語的動聽聲兒,桓林一聽就知道,正是在如意樓包房的屏風後被他誤會成青樓的女子。
一個耀眼的身影由遠處,緩步靠近。
少女十五、六歲的年紀,雖是戎裝也難掩其出類拔萃的英姿颯爽。明眸皓齒,白嫩水靈的俏臉透著令人心動的粉嫩,剔透晶瑩。縱使相隔幾丈,也能嗅到她身上似蘭非蘭,似麝非麝,雖不甚濃,卻令人聞之難以忘懷的少女體香。
她雙手負後,修長的身軀挺得端直,衣袂飄飄,儼然是個男兒的舉止,一副翩翩郎君的儒雅風度。
她邁步越過依雲,徑直到了桓林身前。
陳久年老老實實的收了拳,一言不發,回了少女身後,廢話也不多說半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