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簇簇睜開眼,被眼前應接不暇的光驚住。
叢叢已經被叫醒,看著壯觀的一幕,同樣發出驚嘆聲,展現她豐富的想象力:“如果有個瓶子能把這些星星都收集起來就好了,它們應該像是夜光石,晃一晃就能發光。”
師漱漱已經順著叢叢的話開始給兩個小朋友做科普。
不遠處傳來一聲怒吼:“嫁給我吧!”
是有人藉著這個機會求婚了。江簇簇自己都沒察覺,因這幸福的氛圍感染,她的嘴角掛上了笑容。
“現在年輕人精力可真旺盛,”師漱漱感嘆道,“記不記得咱們半道兒去露營看星星那次,白天連軸轉了一天,晚上啥也沒看著,倒頭就睡了。”
江簇簇點頭:“所以後來你把這項運動的時間都放在了假期,這樣咱們就有充足的時間白天補覺晚上追星了。”
兩人相視一笑,一旁的兩個男人被她們嘀嘀咕咕的話語弄得一頭霧水,因為一句也聽不懂。
她們倆早就認識,並且江簇簇不是這個世界的人,那麼有沒有可能,師漱漱也不是?
“你有沒有覺得這幾個月來師漱漱有什麼不對勁?”餘遄低聲問景長洲。
還真有,但不是能說的東西。
“沒有,她挺正常的。是簇簇怎麼了嗎?”景長洲無比虛偽地問道,也不管餘遄到底信不信。
“她……”餘遄想了想,發現江簇簇除了氣他,其他都在往好的方面發展,這是件好事,無論對她自己還是對叢叢。
訕訕閉了嘴,餘遄只好給自己找臺階:“因為感覺她們以前沒這麼熟,第一期節目還相看兩生厭,沒想到這麼快就交上朋友了。”
“也不奇怪吧,友情這種東西也很看眼緣的。”景長洲看著她們,不以為意。
餘遄收回視線,在心裡默默盤算,怎麼才能讓江簇簇她們倆出手寫字。他起身,往不遠處老闆住的帳篷走去。
“他去幹什麼?”江簇簇餘光瞥見餘遄遠去的背影,好奇地問景長洲。
景長洲搖頭:“不知道。”
“能借你們這風水寶地一用嗎?”中年男人的聲音響起,江簇簇立即提高警惕。
“您也來拍照片啊?”景長洲起身走到男人身邊,望向兩位做決定的女士。
男人拿著裝置,湊到師漱漱那裡看了一眼,又跟她交流了兩句:“是啊,那邊太吵了,我來得晚,找了一圈才發現這邊。”
微弱的光線映在男人的臉上,師漱漱手一哆嗦:“你你你你?”
對上男人茫然的眼神,師漱漱問:“您是不是平時在平如村住啊,還是個地理老師?自住的房子非常適合看星星。”
男人的目光逐漸變得警惕,江簇簇也湊過來打量他,腦子飛速轉過一輪,介紹道:“老師您好,我們是之前問您借房子那綜藝節目的嘉賓。”
“原來是這樣,”男人的目光鬆懈下來,手腳麻利地架起相機,“那我就不客氣了。”
這幾個人倒是都很有素質,何望金一邊搭架子,一邊打量他們。幾個人都明白他急迫的心情,甚至紛紛出手幫忙,可惜的是兩個完全不懂的人一直在幫倒忙。
何望金長年一個人生活,生活上有困難時村子裡的村民都很熱情,但這種熱情跟如今面前這群人的熱情不太一樣,那更像是等價交換。
眼前這三個年輕人嘰嘰喳喳地討論著怎麼裝,遠方山坳裡吹來的風冷颼颼,何望金的心卻是熱乎的。
“何老師,您在平如村當老師多久了?”江簇簇拽著外套,試圖把帽子收拾好。
餘遄剛好過來,伸手幫她將帽子翻平,又把衣領整理好。
“從我二十三歲畢業申請去支教到留在那裡,有十幾年了。”何望金笑眯眯的,伸手掏出煙,“介意嗎?”
都紛紛搖頭,他又將煙遞給在場的另外兩個男的,一個不抽,一個戒了。再看他們身邊都站著太太,笑了:“你們兩對感情真好。”
恨不得天天互捅的感情好嗎?
江簇簇瞥了一眼餘遄搭在自己肩上的手,兩人中間還能再站下一個叢叢,含糊地應了一聲。
“您這樣的日子瀟灑,想去哪去哪,毫無牽掛。”師漱漱拍開景長洲有樣學樣的爪子,笑著跟何望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