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生玉將託盤推過去:“婚服我做好了,不過我還得看一下新娘子,確定最後的尺寸,如果有問題,我也能知道怎麼改。”
女人這回終於正眼看付生玉,先是詫異地挑了挑眉,接著彎腰檢查了一下婚服,確定沒問題之後說:“行,你跟我來吧。”
沒想到這麼容易,付生玉走到門口,回頭看了一眼三人,沒說什麼,跟著離開。
門外還是那個院子,不過大概是這次開門為了防止他們逃跑,有十幾個男人也跟著女人一塊來,還帶著刀跟斧頭。
女人領著付生玉往外走,先是到附近一個院子裡,將藥碗交給那一家的女人,接著帶付生玉往更深的林子走。
從方向上來看,他們一直在上山,村子背靠一座山,上了山,手機訊號說不定會更弱,照樣不能報警。
付生玉警惕著周圍,怕自己一分神就被暗算弄死。
在密林裡行走了半個小時之後,女人忽然開口說:“老闆娘,有時候,女人就該好好聽話,不然怎麼死的都不知道,你們啊,就是沒有男人教,才會這麼不聽話。”
“為什麼呢?”付生玉手搭在箱子上,隨口應付。
“因為不聽話,會死啊。”
“為什麼呢?”
“因為鬼殺人,不需要理由。”
付生玉繼續問為什麼,女人找了一堆理由,終於在重複好幾遍後反應過來,付生玉是在耍她呢。
女人反應過來後氣得反手就要打付生玉一巴掌:“你個小娘皮子,你敢耍我!不給你點教訓你以為自己多厲害呢!”
一巴掌狠狠扇了下去,女人掌心一疼,猛然發現自己打的不知道什麼時候成了周圍的樹,而付生玉,在另外一個方向。
“怎、怎麼回事……”女人略微驚恐地偏頭看向付生玉,“你、你怎麼在這裡?”
付生玉似笑非笑地看著她:“我一直在這個位置啊,是你突然要打那棵樹,我還奇怪呢,哪有人,突然打樹的?”
女人掌心疼得厲害,剛才那一巴掌她是下了死勁的,普通的城裡女孩子,吃這一巴掌估計嘴都得歪好幾天,打在樹上自然更疼。
看著付生玉那張討人嫌的臉,女人還想罵兩句,可是想到剛才詭異的事情,不敢再開口,惡狠狠瞪付生玉一眼,轉身繼續向前走。
大概在半山腰的位置,有一座祠堂,全部只用蠟燭照明,祠堂裡挺喜慶的,掛了紅色的綢緞、喜花、白綢緞、靈花。
付生玉看到這場景有些無語:“祠堂裡掛紅又掛白,紅白喜事一塊辦,你們……挺講究啊。”
女人沒理付生玉,而是恭恭敬敬地去上了柱香,隨後帶付生玉到後院,裡面停著兩副棺材,跟外面的祠堂一樣,綢花都用了紅白兩種顏色。
棺木還沒上蓋,可以看裡面躺著的屍體。
大一點那副棺材躺著一個面容青紫的男人,而小一點的棺材裡,躺著一個幹枯的女屍,看骨頭大小,應該就是楊哥說的那具。
女人對著付生玉詭異地笑笑:“這就是你一直想看的新娘,那就拜託你,幫忙把婚服穿上吧。”
一般給死屍穿衣服的人要麼是親人、要麼是懂行的入殮師,這是怕其他人不懂規矩招惹了邪祟。
人死的時候往往還含著一口氣,一氣不消便一日不走,也有可能,這口氣就留在了處理屍體的人身上,所以入殮師這行當,從來都謹慎又謹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