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認是玄學界的就可以了。
她大概知道是誰派來的人了。
元沐陽彷彿才剛剛看到訊息,發了個問號。
白寧寧問他近況如何。
元沐陽:『不太好。』
元沐陽:『但比想象中要好一點。』
白寧寧:『現在一個人?』
元沐陽:『對。』
元沐陽:『剛剛在看書,沒太注意手機。』
白寧寧沒再和他繼續閑聊,讓他清空訊息記錄,有事可以找她。
幾次顯示對方“正在輸入中”,但白寧寧等了半天,就等來一個“好”,算得上是電子版的欲言又止。
元家再怎麼說也是玄學界的大家族,弟子眾多,即便家主死了、少家主喪失靈力,也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
目前不過是陣痛期,只要徐婉惠在,時雨姐妹還在,多半就能度過危機。
她目前暫且不能出現在清微山,且還得避開清微山的人。
她在客廳枯坐一會兒,洗漱過後和往常一樣回房間睡覺。
幾乎是她剛睡著,鬼王大人就非常巧合的出現在她的房間裡。
她的房間也很空,生活的痕跡並不算多,但不像是樣板間,更像是房間面積大的酒店套房。
月光從窗簾空隙中偷偷潛入房間內,冷白色的光線落在白寧寧臉上。
清淮坐在她的床邊,手輕輕撫在她的脖頸上,眼神繾綣,低聲呢喃:“為什麼呢?”
他稍稍用力,白寧寧依然睡得安詳,臉上透出一種讓他嫉妒又稍有欣慰的安寧感。
他抬起手,將手指張開,掌心朝上將其伸到月光下。
這隻手白皙修長,在月光的照耀下彷彿瑩潤的玉石一般,是精心雕琢過的、來自千年前的藝術遺留品。
指尖沒有任何灼燒感,身上也沒有任何不適反應,也就是說,沒有遭到反噬。
他低頭看向床上少女的脖頸,藏在月光照不到的陰影中,白嫩細膩,看著脆弱極了,彷彿稍稍用力就能掐斷。
在冷淡的青白色中,有五個黑紫色的點分部在兩側,左側一個,右側四個,深淺不一。
這是他剛留下的掐痕。
是去地府了嗎?
不對,她去地府的時候不是這種狀態,呼吸會更淺一些,臉色會更慘白,就像是假死僵直的狀態。
而面前的少女呼吸平穩,只是睡著了而已。
清淮注意到,她通常會貼在門口和窗戶處的平安符都撤下來了。
“你在等誰嗎?”清淮低聲問了一句。
他看著漏進一縷月光的窗簾,考慮著要不要替她用鬼氣把門窗都封起來。
他剛起身,床上的少女就動了。
清淮停步,眯起盈滿月光的眼睛,等著跟她對峙。
興許會生氣他夜闖閨房,也說不定會早有預料一般說一句“你來了啊?”,也可能是他猜不到的其他反應。
她的腦迴路向來都難猜。
但白寧寧沒有醒,她不過是翻了個身,改成了側著睡,且極為不安分地踢掉了床尾的娃娃。
二十厘米長的一個小玩偶娃娃,大概是楚家人給的,她也不知道該擺在那,隨手放在了床上,沒注意的時候就讓娃娃和被子融為一體了。
娃娃在地上滾了兩圈,落到了清淮的腳邊。
好心的鬼先生替她將娃娃撿起放在床頭,俯身在她耳邊說:“你最好是裝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