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楚西森經紀人來接人,楚西森揮手告別的時候,白寧寧才抬頭看了一眼。
楚西森拿著她給的蔬菜汁,出門的時候充滿了視死如歸的悲壯感。
經紀人注意到他手上的果汁,習慣性開始嘮叨:“你要注意飲食,發胖和毀嗓子的東西都不能……咦?你居然也喝這種營養果汁?太陽從西邊出來了?”
楚西森戴上一個黑色鴨舌帽出門,冷酷開口:“閉嘴,別管。”
白寧寧目送他充滿悲壯的背影從門口消失,一臉茫然:“他這……是要上刑場嗎?”
楚予宴輕描淡寫:“正常,上班的時候都這樣。”
白寧寧一想也是,低著頭繼續看資料。
雲家是曾經聲名顯赫的大家族,精通算卦和陣法,其餘玄門應該會的技能都會,只是沒有這兩項這麼突出。
他們的輝煌是幾百年前的事,史書由後人撰寫,說不清什麼時候開始走下坡路,淪為了普通的玄學家族。
但從五十年前開始,雲家忽然不再算卦,家主留下一句“違背天命者,必遭天譴”,便開始閉關不出,直至仙逝。
約十九年前,雲家舉家搬至深山老林,不再見客。
他們依然參加玄委會舉辦的例會,但是毫無存在感,或者說,他們主動地將自己邊緣化。
是沽名釣譽還是另有隱情,見一面才知道。
雙方約定將見面時間定在下午兩點。
白寧寧和楚予宴一致認為,拜訪不知底細、不確定陣營的人,盡量不吃對方提供的任何食物。
他們準備提前吃了午飯,再進深山老林拜訪雲家。
白寧寧見他坐著輪椅行動不便,多少有些不放心,問:“萬一遇到危險……”
楚予宴微笑,非常平靜地說:“能讓我覺得危險的人還不存在。”
“……好的。”
楚予宴知道她是在擔心自己,雙手隨意地搭在輪椅扶手上,笑著說:“深山老林鬧鬼也很正常吧?”
白寧寧:“?”
楚予宴輕描淡寫地補充:“忘川的鬼偶爾也想出來透透氣,誰更危險還不一定。”
白寧寧:“……”
打擾了。
【用平靜的語氣說出了相當恐怖的話呢……】
【雲家,快逃——】
【建議連夜搬走——不,連夜可能來不及了,現在就跑吧狗頭)】
【笑死,寧寧悄悄離二哥遠了一些,怕鬼人設不倒,沒人在的時候都不忘演戲】
二人簡單應付了中飯,由楚予宴的助手開車送他們去雲家。
助手帶著墨鏡,身材高大且壯碩,特製西裝也被襯得稍顯緊繃,一看就是非常能打的人。
如果臉上再多一道疤的話,興許會被認為是□□。
白寧寧思索著,意識到最近遇到的玄門人士身上大多帶點傷。
清微山很少有人的傷疤在臉上,她以前也就沒注意過這種問題。
她向楚予宴提起這事:“參與玄學界例會的時候,有幾個人臉上都有疤痕,那是捉鬼的時候造成的嗎?”
“是,這很正常。”
楚予宴臉上總掛著淡淡的笑容,不管是討論什麼話題,都是笑著說的。
笑容彷彿是刻印在他臉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