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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病,陛下找你。”大姨夫急匆匆行來。在甘泉宮已經待了許多時光,今日想必有什麼重要的事兒。我迅速趕到主殿,陛下已經等在那裡,而且,堂下跪著另外一個人——一個令我頭皮有些發麻的人。
“什麼事,說吧。”天子見我到來,隨即令主父偃平身。
內侍依次排開紙筆,主父偃見我落座,並不驚訝,只拱手道:“陛下,灌夫大鬧田丞相婚宴,被田丞相綁了,扔進了大獄裡頭。”
天子愣了一下。片刻後,呵呵笑聲回蕩在寢殿內。他伸出一指指了主父偃,樂道:“灌夫這樣的人物,居然勞煩田丞相親自動手,看來田丞相對主父愛卿的計策不甚滿意哪!”
“請陛下明示。”主父偃跪地叩首。
“鷸蚌相爭,漁人獲利,事情已經鬧到這個地步,你且靜觀其變。”天子又道,“大老遠的跑來,就這一件事嗎?”
“陛下,汲大夫的奏摺。”主父偃從懷中抽出一卷竹簡。
天子閱覽完畢,順手遞給我,回身問道:“不是說今夏雨水不多麼,濮陽堤怎麼會又要決口?”
我展開竹簡,是一份主爵都尉汲黯和右內史鄭當時的聯名上書,敘述淮陽水害已呈決口之勢,求發卒固堤。
“田丞相又有何說法?”
“回陛下,田丞相說,‘自周以來,黃河改道乃是常事,淮陽地區這次是攤上改道期了,堵不如疏,應將受洪民眾向其他地區遷徙。’”
天子甩袖:“哼,說的輕巧,淮陽河灘土壤肥沃,適合耕種,這些人懶散慣了,真叫他們背井離鄉,另謀新職,恐怕不容易吶。”
承明殿外一片霞光,午後怕是會有小雨。二舅,曹襄和我,此刻正圍坐在庭院裡的一張方幾邊,陪天子共進早膳。
四人相顧無言。天子的眼神充滿好奇和曖昧的探視,二舅的眼中全是擔憂和無奈。曹襄埋頭咕嘟咕嘟地掃蕩著粥湯,以掩飾內心的尷尬,昨晚的事兒他怕是稀裡糊塗,倒是我還能記得個大概。
天色已晚,我和衣半躺在榻上,揉著太陽xue。剛隨天子大駕從甘泉宮一路趕回未央宮,迎著盛夏的日頭在馬背上奔波了整個白天,實在是有些頭疼睏倦。
主父偃顛顛地跑到甘泉宮來,面奏了一堆關于田丞相的雞毛蒜皮,不過他的眼神語氣一直在強調:“陛下你玩夠了吧該回家了,再不回家,貪吃蛇似的田丞相就把你的中朝拆吃入腹了”。
至於膽敢前來敗君興致的為何是主父偃而不是二舅?以二舅呵護主君的慣性,估計覺得自己還能再撐一陣子,讓帝王玩個盡興吧。
外面有人敲門。
“請進。”我隨口應道,這個時辰除了二舅應該不會有其他人了。
事情總是出乎意料。一個熟悉的身影,甩開扶持他的內侍,抱著一隻酒壇晃了進來。
“這裡有我照顧就好,你下去吧。”我一骨碌爬起來,朝內侍道。
“喏。”內侍將醒酒藥留在書案上,輕輕合上門。
我朝窗外望了一眼天色。承明殿是未央宮僅次於前殿的第二大殿,東至金馬門,北至溫室殿,南至宣室殿,西至麒麟殿,佔地面積比未央第三大殿椒房殿要大上許多。黑燈瞎火的,難得曹世子微醉,依然輕車熟路,直直找到我這裡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