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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幕後之人終於踱進殿內,我已猜了個八九不離十。此人身著玄色常服,身材依舊略顯短小,一綹山羊鬍微微摻白,額上幾根抬頭紋,黑豆般的目光彷彿一切盡在掌握之中。
宦者在上座鋪了三席,田丞相選了右席坐下,一揮手,□□手們悄悄地匿了。
“去病外孫,別來無恙啊。”田蚡踱到我面前,“京城住了這麼些年,怎的也不到你舅公府上坐坐?”
若要套近乎,何必擺鴻門宴。
“舅公,咱們哪裡像是在丞相府,依外孫看,恐怕是在長樂宮的鐘室殿吧!”
“豎子果然聰敏過人,一眼便瞧出此地非本相府邸。”田丞相發出被識破後的哈哈笑聲,再開口連自稱都改了。
“君侯過獎,臣螻蟻之身,微不足道,怎竟勞煩君侯惦記。”我暗笑,簡直廢話,你丞相府據說可是金山銀山,雕樑畫棟,怎能比這沒吃沒喝的陰森之地。
“莫謙虛,”田蚡伸出一指搖了搖,“外孫對舅公來說,可是重要得緊吶。”
重要?心下一沉,難道他要對衛家人不利?我頓時火冒三丈,破口大罵:“我們衛傢什麼時候得罪你了!要趁我舅父們出征在外,加害於我,以我為要挾?”
田蚡撫掌大笑:“衛家那幾個娃娃,還輪不到本相如此興師動眾,勞心費神。”
不是衛家?“那你為何要綁架我?跟我有什麼關系?”
“咱們暫且翹首以待。”
“你要給誰報信?你的目標到底是誰?為何要陷我於不義?”
“這誘餌,聒噪得很,把他的嘴堵了。”
遠處雨點打在樹葉和屋頂上發出嘩嘩聲,近處沙漏裡落下的金沙發出颯颯聲,和著燭火晃動的噼啪聲,令我再度昏昏欲睡。我趴在冰涼的青磚地上,嘴裡塞著不知道哪裡來的布條,努力想擺脫四肢的麻木感。
誰值得以我為餌?誰是那會上鈎的願者?
當一襲紅衣牽著白馬踹開鐘室的殿門時,我的心重重地墜入谷底。
陰影裡傳來田丞相飄忽的聲音:“大魚上鈎了。”
“你果然在這裡。”韓太師無視上座的田蚡,徑直奔至我眼前,“怎麼樣,有沒有受傷?”
“不要過來!你不該來的!”我聲嘶力竭,卻只發出嗚咽聲回響在空蕩的室內。
“快隨我走,這是長樂宮禁地,不宜久留。”韓嫣抽了我嘴裡的布條,扛起我大踏步向殿外奔去。
冷氣灌進嗓子眼,我一陣猛咳。
“有……埋伏……”
可是已經太遲了。
□□手齊刷刷地從陰暗處冒出來。
“王孫閣下,本相已在此恭候多時,怎麼連招呼也不打一聲就要走?”陰影裡,田丞相的聲音令人毛骨悚然。
“你快逃,不要管我。”我低吼。
一方赤手空拳,拖著毫無行動力的我;另一方四人均手持奪人性命的利器。今晚大家不能都死在這裡,能逃一個是一個。
鳳眼微眯,似有火光攢動。
“田蚡,你贏了。”冷冽的聲音自耳邊傳來,韓嫣慢慢將我放到一旁,“你要找的人是我,放了他吧。”
“放了他?”田蚡的笑聲格外刺耳,“閣下不是不知道,這鐘室,想進進得來,想出可由不得你。”
發難不過在一瞬間,紅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躍至離得最近的侍衛身後,借力揚手一箭,正中殿前徘徊的火雲臀部。火雲馬一聲嘶鳴,撒開蹄子奔進了風雨裡。
“追!”田蚡一聲令下,兩名侍衛的身影消失在雨中。
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