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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錢用不了。”煎餅師傅將一把銅子兒拋回東方朔的手裡。
“不可能,”東方朔瞪圓了眼睛,“這錢我上個月還用過一回,還好好的呢?”
煎餅師傅抄個鍋鏟子在手中:“朝廷新出的規定,‘三銖’銅板作廢,全部兌作‘半兩’銅板,舊幣不能使啦。”
東方朔眼珠子轉轉。
“不如我按兌價給你,你再拿去兌作半兩錢便是。”
“我這做的是小本生意,整日忙碌停歇不了,哪裡有你們這些書生的閑工夫,跑去衙門兌錢?”煎餅師傅一套說辭說得這麼溜,想必最近經常碰到持有舊幣的顧客。
“算了……好吧。”東方朔一低頭,看見我和曹襄兩張期待的小臉眼巴巴地望著他,再開口連稱呼都改了,“師傅您看我這還有兩張嘴餓著肚子呢。”
煎餅師傅柄撓撓腦袋道:“看你們也是富貴人家,沒有小的,碎銀子也成,今日生意好,我找得開。”
東方朔將錢袋子舉了個底朝天,叮叮當當掉出來一堆銅板。
“沒銀子,就只有銅板。”東方朔捧了錢在手中翻了又翻,銅板上無一例外,全都工整地印著“三株”二字。
曹襄終於沒忍住笑出聲:“東方大夫的家底恐怕都拿去當新夫人的聘禮了罷。”
“世子莫取笑。”東方朔懊惱皺眉。
“還是我來付吧。”我伸了手進懷中欲抽錢袋子,卻被曹襄按住了胳膊。
“去病,我這個做哥哥的怎麼能讓弟弟付錢,讓我來付。”
他剛拆了錢袋,背後奔來一人,自南朝北匆匆行來,見我們竟剎不住腳,直撞過來。我倆被撞得一個踉蹌,三人同時撲在地上。
我還好,只是被他們倆的胳膊帶了一下,很快便拍拍衣服爬了起來,曹襄倒是被摁個正著,結結實實摔了一個狗啃泥,不禁咆哮道:“哪個不長眼的敢撞本世子!”
抬眼便見這“不長眼”之人,亦是個總角少年,約麼十來歲的模樣,待他立起來,個頭比曹襄要高,瘦弱身材,一副弱不禁風的模樣。其人身著原色粗布深衣,下擺在那副瘦長的身板上顯得寬大冗長,想是穿了親戚給的二手衣服,面上倒是白淨,眉清目秀,舉手投足書生氣十足,必然也是來此聽課的學童。
少年隨身背了一個大號書箱,原木紋路,未著漆色,乃窮人家孩子的標準讀書裝備。此刻書箱被他自己撞翻在地,散了滿地的竹簡,連帶著幾只或圓形、或八角形的小木片也隨著書簡一同跌了出來。我揀了一片,好奇地兩面翻了看看,像是個星盤,上面寫著五行卦象和密密麻麻的文字,讀起來像是各種星宿的名字,不禁多看了幾眼。
“對不起對不起,是我不好,我不是故意的。”肇事之人忙不疊地擺手道歉。
“書呆子,走路長點心,下次再撞到本世子,有你好看。”曹襄甩開東方朔欲扶起他的手。
我將星盤遞還給少年,待曹襄同煎餅師傅結完賬,少年終於收拾好了滿滿一箱書簡星盤,匆匆向北面行去。
春日的白天日頭熱騰,日落時分亦不禁有絲絲涼意。捧著熱熱的肉餅,咬上一口,香噴噴,肉油沿著咬出來的洞滲出來,令我打了個顫,恨不得立刻大快朵頤一番——剛才是真餓壞了。
“兩位公子,咱們邊吃邊走吧。”東方朔建議道。
曹襄左手捏著倆包子,嘴裡咬著半個包子,空出右手將錢袋放入懷中,剛走了幾步,忽地立住。
“我的門符呢?”
仨人均是一愣。
“出入未央宮的門符,我總是和錢袋子放在一起的!”曹襄將咬了一半的包子一股腦塞進東方朔懷裡,焦急地上下翻找,符令卻不在身上。
“別急,許是出宮時咱倆拿反了?”嚥下一大口肉餅,我從懷裡摸出未央宮的門符來看,上面的確寫著我的名字,並沒有拿錯。
曹襄急得之冒汗,丟了出入宮廷禁地的門符,即使他是陛下的親外甥,也免不了一陣折騰,更少不了要挨他娘平陽長公主一頓胖揍。
東方朔朝煎餅師傅比劃著:“師傅,你有沒有看到這麼大一塊木牌?檀木質地,漆黑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