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誰還沒年輕過,你倆天天上朝你儂我儂,戀愛的酸臭味嗆的老夫頭暈眼花,我就算不想知道都不行。你們倆……以後收斂點。”
秦淮尷尬的搓了搓手,敢情張宰輔是個情場高手。
“這事兒就這麼定了,趁著我和老尹還能撐個幾年,到時候還能給你使使勁兒,你自己也要趕緊將勢力培養起來。單靠東廠和錦衣衛,還有你與那些人的交情,這事兒難成。”
張輔清轉動茶碗,一雙渾濁的老眼中蹦出一縷精光。他真心為秦淮這個後生做打算,女帝那個娃娃命苦,若是有這麼個貼心人,以後的日子也好過些。
秦淮默然點頭。
“嗯。”
“明日早朝我會將這件事兒上報朝廷,你自己準備好迎接洗禮吧。”
秦淮沒動,站在原地輕聲問:“老師,您不反對嗎?”
“嘿,男歡女愛人之常情,有何可反對的?”
張輔清往後一靠,老神在在的模樣。
大酆朝最牛的年輕人,是他徒弟,如今他徒弟膽子夠大要娶了女帝,他為何要反對?
“關於那個預言呢?男人稱帝,大酆可興盛百年……”
張輔清嗤的一聲笑了出來,道:“自古亂臣賊子想要名正言順稱王,哪個不搞點流言蜚語……那九王爺搞點小動作也正常。……”
張輔清聲音頓了一下,
“帝婿也是帝,你怎麼知道說的不是你呢?”
秦淮張大嘴巴,他從來沒這麼想過。
“就現在來看,我覺得你才是印證預言所說的人。”
張輔清表情風輕雲淡,更顯得高深莫測。
心裡卻想到,老夫可真是機敏,這種話都能想出來。
而秦淮卻覺得,張輔清為了讓他接受今年的主考官一職,那是真的什麼話都敢說。
……
此件事情敲定,秦淮回去輾轉反側一夜,終於沉沉睡去。
第二日上朝,吏部侍郎張律上奏今年文試武舉的考官名單,主考官由秦淮擔任。
一石激起千層浪,不僅秦淮的敵對勢力覺得荒唐,就連平日的官員都覺得此事欠考慮。
一時間紛紛上奏,希望陛下慎重考慮。
而秦淮則一副穩若泰山的模樣,一言不發的站在那裡,彷彿眾人議論的不是他一樣。
蕭卿靈坐在帝位之上,看著處在輿論中心的秦淮,眼中閃過一絲憂慮。
爭論了小半個時辰,蕭卿靈示意太監讓大殿安靜下來,而後輕聲問道:
“張宰輔,其他考官名單無功無過,唯獨主考官的人選,孤看諸位大人都很不認同,是不是有些不妥。”
“舉賢不避親,臣認為今年的主考官非他莫屬。”
話語一處,大殿靜了下來。
“大酆朝這兩年,日子是怎麼好起來,諸位大人最好仔細回想一下。
種植業,畜牧業,養殖業,商業,文學,征戰,哪裡沒有秦淮的影子?
文試武舉並行元年,武舉又是他一力推行的,除了他還有誰能勝任主考官?”
“若是大家覺得他配不上,大可以毛遂自薦,我們吏部公開品評,能者居之,絕不徇私。”
張宰輔疾言厲色,顯然是動了怒氣,覺得這些人有些不識好歹。
這個時候,沒人想觸他黴頭,更何況張宰輔話說的明白,秦淮功勞滔天,在場又有誰能跟他相提並論,這不是自取其辱。
書院這邊,隋國龍心中雖然你覺得秦淮資歷尚淺,但到底秦淮是他小師弟,他的榮耀就是書院的榮耀,不能打了自家人的臉面,所以猶豫了一下,選擇閉口不言。
一向喜歡唱反調的陳誠沒出聲,不知道低頭思索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