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銀簫的嘴角,吊起了一抹大仇得報的喜悅時……
一道猶如空氣般靜悄的黑影,神不知鬼不覺地繞到了他的背後!
暗殺之要領,便是隱匿自己的行蹤,從暗處一擊刺殺敵方。
斷腸人精身為‘松丹國’第一暗殺高手,自然深知其中巧檻。
黑影中——他雙眸一辣,並亮出兇光閃閃的三叉鋼爪,直搗向銀簫的後心和命門!
說時遲,那時快!六枚金簪已從各方飛掠而來,欲要擋住此者暗下的毒手,可殊不知……那銀簫居然鬼使神差地側身一讓,剛巧必過了無聲插來的鋼爪。
斷腸人精眼珠猛的一瞪,心中高喊:‘這二椅子,怎可能識破我的‘殘影溜襠術’?’
再下一秒,他已看清楚:有一枚從正面急掠而來的飛輪,剛巧繞過墨狐和他的殘影,擊向銀簫。
那,正是墨龍淵的拿手靈寶——魔宗三聖器之一的‘浮屠寶輪’。
颯颯!簌簌簌!
人精趕忙觸地,向斜側滾連滾了三圈,方才躲過六支金釵與浮屠寶輪。
隨著寶輪在高聳的樓閣中畫圈,轉回墨龍淵手中,那斷腸人精破口就罵:“墨龍淵,你從旁插什麼腳?!這是我與他們三個的恩怨,幹你屁事?!”
墨龍淵手託懸空的寶輪,呵呵笑道:“斷腸兄弟,稍安勿躁。你沒瞧見,我方才那一手是衝著這位‘銀簫師弟’去的嗎?換而言之,我的本意是要幫你殺他啊!”
斷腸人精啐得一聲道:“哼哼,你要幫我?你這一招,分明就是想要提醒這不男不女的二椅子……”
咻咻咻!
他的氣話還沒說完,六枚金簪子就如箭羽般疾刺而來!
他凌空翻起,鋼爪繞花亂舞,噹噹地打飛了四枚金釵——而還餘下的兩枚,則深深戳入了他的肩膀與腹下。嘭咚,人一墜地,他那被‘墨狐’死死咬住的殘影也化為無形。
銀簫一臉茫然地望了眼血流如注的斷腸人精,又轉向墨龍淵看得良久。他明白:這墨龍淵定是受了自己兄弟‘銀月’的重託,所以才不顧暴露身份,必要救他一命。
“殺我二妾,辱我三?……”
煞命斷魂子眼中滿是淚芒,掌中指訣不歇。
她周身的靈氣如漣漪般向外擴散,衣袍秀髮也無風飄然。
她咬牙切齒道:“我定要讓你嚐嚐,相公我所承受的痛苦!!”
斷腸人精眉頭一皺,冷汗已如大雨般在他的額頭落下。他已明顯感受到,那從兩枚金簪子內傳來的疼痛感。
他本不願立即拔簪。因為一拔出簪子,勢必傷勢加重;傷勢一加重,他就必須療傷;但凡只要他療傷……那必將露出致命的破綻,讓對面三人要了自己的性命。
可眼下他不得不必須拔出腹下的那枚簪子。因為那枚簪子帶來的痛感……就像是刀戳錐刺,且愈發愈重。彷彿他的內臟也被這突如其來的痛感折磨得紊亂,嗵嗵地抽搐跳動。
“嗯?什麼?!”
但是,當他握住簪柄,欲將其拔觸時……
嚓嚓!他忽然發現這簪子居然暗藏機關,且是在他腹中彈出了三排尖銳的倒鉤!
若是將其強行拽出……恐怕他的腹腔就得開上一個大口子,內臟與皮肉也將受到牽連。
煞命斷魂子雙掌打了一個“亥”印,旋即喝到:“幻痛之術,分娩!”
那兩枚戳進斷腸人精體內的金簪子,剎那產生了強烈的共振,在其體內的神經靈脈間傳輸起了相當於婦女分娩時的劇痛!
斷腸人精哇啦大吼,滾倒在地上疼得眼珠翻白。他渾身上下的棉質衣物,轉眼便被其滲出的盜汗所沁透。再不久,他的面板底下裂開了蛛網般的血斑,五官已然擰曲得就像是捏爛的泥人像。
想來,那些被煞命斷魂子折磨致死的人,也當真是可憐得緊。
墨龍淵雖不贊同虐殺對方,但他也知道:再不可與斷魂氏有過多交集。
他雙掌向斜後一壓,袖管中迸出獵獵大作的暗影邪風,整個人便飛縱了出去;那週一劍也隨即睜開雙目,以靈力御起那‘鬼嚎劍’追隨而上。
煞命斷魂子並沒阻攔他們,因為她根本不會想到——真正被迫殺死赤眉的男人,眼下就已掠過了她的頭頂心,向‘龍甕寶閣’的五層奔去。
週一劍喊道:“墨師兄且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