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仇一桂拜見聖上,四王爺!”
還沒等‘太周之帝’傳令召見,那滿面白鬚的太國舅便蹣跚入庭,跪倒在兩兄弟面前。
平安王攥起拳頭,指著前者的鼻子大罵:“仇一桂,你好大的狗膽!明知本王爺不想看見你,你還敢不請自來?!”
仇一桂付之淺笑,毫不介懷。
他那長滿褐斑的老臉擠出了十多道褶子,狡猾的垂眼轉向‘太周之帝’,恭敬道:“四王爺此言差矣。這‘養心宮’乃是聖上修身養性之所,而並非是四王爺的‘平安王府’,先前微臣親耳聽見聖上允我覲見,四王爺卻歧意相悖、百般阻撓,難不成……四王爺您是想蛟佔龍巢、扶犄登鼻嗎?”
平安王喀嘹一記拍裂了石桌,喝道:“你!你這老狐狸,休得挑撥我與皇兄的關係!要不是先帝爺賜你‘免死金牌’,本王早就擰下你的腦袋,懸在午門之上了!”
仇一桂低聲笑著,故意從脖頸抖出了那塊刻有先帝名諱的‘免死金牌’,好像是在挑釁‘平安王’道:‘你殺我呀?你倘若膽敢殺我,你就成了違抗父命、不忠不孝的忤逆子!’
“呵呵,兩位愛卿何必每次見面都水火不容呢?”
太周之帝慢慢起身,扶起‘仇一桂’道:“仇相國自‘先帝八年’便位居高位,替先皇分憂解難,至今已整整五十餘載,可謂勞苦功高……”他又隨話鋒轉向‘平安王’道,“四弟你四歲修靈,十歲踏入‘地階大行者’,年方二十便領兵殺退數萬南蠻海寇,盡顯英雄本色。”
他雙手分別扶住‘仇一桂’和‘平安王’的肩膀,誠心道:“你倆一文一武,都乃國之中流砥柱,任誰不在了,對我‘太周之國’都是棟榱崩折的沉重打擊。所以,你倆千萬莫要再互相責難了。”
二人皆是一愣,誰都沒想到平素高高在上的皇帝,竟會如此誠懇地勸解自己。
仇一桂邪魅微笑,躬身道:“微臣領旨。”
平安王瞪了前者一眼,勉強道:“臣弟遵命……”
太周之帝舒了口氣,朗笑開懷。
他旋即問:“對了,仇愛卿今日前來,有何要事起奏?”
仇一桂躬身作揖,一臉難色道:“臣下,的確是有要事相奏,只是……”言道此處,他便瞟了‘平安王’一眼。
太周之帝知其心意,道:“四弟都已答應朕,決不再為難與你。仇愛卿但說無妨!”
仇一桂口稱遵旨,暢然道:“啟稟聖上,派往‘摩來國’的特使已安然回到大都,他說‘摩來國王’同意談判議和,但有‘三個條件’任聖上你抉擇。”
“什麼意思?”
“只要陛下您答應其中一條,他們便撤兵不犯。”
“哪三個條件?”
“靈丹百萬擔,靈器三萬件,靈訣九千道。”
“就這三種條件?”
“不,聖上您會錯意了,此為其一。”
太周之帝微微聚眉,心想:‘這第一種條件中的任意一支,都已超出了我國寶庫所藏,就算朕答應了他,也根本無法兌現……且聽聽看,那‘摩來國主’還開了什麼條件?’
仇一桂見主子若有所思,便頓了頓,而後繼續道:“第二個可選條件,就是那‘幽州、麟州、滄州’三塊寶地,須割讓贈與‘摩來國’,少一寸土地都不成。”
“簡直痴人說夢!”
——平安王鬍子一吹,孰不可忍道:“這‘幽州、麟州、滄州’皆土地肥沃、物資豐富,我‘太周之國’是有近五成的魚米糧餉產於此三州,怎可拱手相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