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呀,親媽呀!
您這究竟是想買什麼東西啊!
只是,高永夏敏銳的發現,雲宏信的注意力似乎並不在棋上,他下了很多手肉眼可見的臭棋,並且看樣子還一直在猶豫著什麼,幾次三番想要開口說話,最終都放棄了。
“您是有什麼話要說吧。”高永夏開口,“盡管說吧。”
雲宏信微微嘆著一口氣,他抬頭看向高永夏,高永夏清晰的看到了雲宏信那眼神中的複雜表情,那裡面有些惋惜,有些不解,還有一些潦草的無奈。
好複雜的情感,高永夏抿著唇,思考著到底是有什麼事情能夠讓雲宏信出現這樣一副表情。
“她們娘倆暫時都離開了,現在這屋子裡就剩下咱們兩個人,我想不如直接開啟天窗說亮話。”雲宏信最終還是開口,他深吸一口氣,“你是個非常好的職業棋手。”
“哦?”高永夏不動聲色的挑眉,“這樣的話往往伴隨著後面的轉折。”
他就好像預判到了一些後續的情況一樣,半靠在椅子上:“後面的但是又是什麼。”
“沒有什麼但是。”雲宏信忽然露出和藹可親的笑容接著說道,“我不否認你們之間的關系,但是我有一點,我不希望小月要離開中國。”
高永夏詫異的回答:“她當然不會離開中國。”
“哦?”這回輪到雲宏信詫異,他可以說的上是十分驚訝的說,“那你會離開韓國?”
高永夏有些不解的落子:“我不太明白,為什麼不能保持現狀呢?她可以留在中國,而我也可以繼續留在韓國。難道國籍是一種阻礙嗎?她有一句話說的很多,從北京到仁川兩個小時的飛機路程,似乎並不算是太遠。”
一局棋可以下七八個小時的高永夏來說,這兩個小時其實並不算什麼。
“你能這麼想,我很意外。”雲宏信根本就沒有想到高永夏能夠說出這樣的話,他最終點著頭說道,“或許你說的是對的,這樣的選擇或許會更好。”
高永夏抿著唇:“我們都太狹隘了。”
“狹隘?”
看著雲宏信不解的眼神,高永夏解釋道:“我們不能夠根據自己的喜好來限制別人的發展,留在這裡是最好的選擇,韓國圍棋或許現在很厲害,能夠得到一時的發展,可誰也說不準以後會怎麼樣,何必讓她去一個人生地不熟的環境呢?”
從一開始,高永夏就覺得沒覺得韓國圍棋有什麼好的地方,這是單純的人厲害罷了。
“我以為是樹挪死,人挪活,可我還是眼光不行,沒有看到後來。”雲宏信贊同的點頭,“你說得對,每個人都要選擇最佳的選擇。”
高永夏的開明足夠的出乎意料,他實在是太讓人感到意外了。
“你這個女婿,我認了!”雲宏信一拍桌子,“沒關系,我會尊重你們兩個的選擇的!”
拍桌子的聲音給高永夏嚇的一激靈,他無奈的說:“謝謝。”
“嗨,咱們兩個什麼昆西,一個女婿半個兒嘛,你倆要真成了,你就算是我兒子了!”雲宏信被自己所暢想的未來所吸引,他露出微笑,頗有些洋洋得意的意味。
等雲山月和那惠回來的時候,兩個人大包小裹的,雲山月好奇的瞅了眼棋局。
“嚯,爸你這輸的有點慘啊!”雲山月就瞟了那麼一眼,有些無語的說,“下手這麼狠。”
“狠嗎?”雲宏信笑呵呵的說,“還好吧。”
“哈?”
雲山月驚訝的看著高永夏,這是給下了什麼迷魂湯?中盤都沒有幾處活棋還能這麼笑呵呵的說不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