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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之無顏冷哼一聲:“想用車輪大戰拖垮我,只怕沒那麼容易!”
化緣和尚一揮手:“來來來,有本事我們先印證下掌法!”
“有本事我們比箭法!”
“有本事我們比掌法!”
“看箭!”竹之無顏再不囉嗦,拈弓搭箭,青靈箭嗖地標出。
化緣和尚但聽當的一響,震得耳朵嗡嗡亂叫,拍拍頭上缽盂,見手上並無血跡,這才放心,怒道:“你這廝好沒道理,說話間就暗箭傷人!借地傳力!”說著運起大力金剛掌法砰地拍在地上。
竹之無顏一聽借地傳力給嚇了一跳,暗想這和尚其貌不揚,竟懂得這等高深內功,待到他出掌時,只覺腳底似是微微顫動,雖然贊嘆他掌力威猛,驚懼之心卻去個幹淨,剛要揮動碧華弓上前遞招,化緣和尚又是一招借地傳力,待要出言譏諷,化緣和尚掌風過處,呼啦啦吹起一大片塵土。
化緣和尚哈哈大笑:“吃和尚一掌!”雙臂一振,由外往內合攏,就是一招童子拜佛,才到中途,嗖地聲響,急忙側身,青靈箭擦著耳朵掠過。竹之無顏取箭拉弓放箭眨眼間一氣呵成,身子倒縱出去,就要再度出箭。化緣和尚怪叫道:“我們不過切磋武藝,你下手也恁得歹毒!”
竹之無顏心想也是,他跟我何冤何仇,我剛才那一箭,他要是避得慢了,這時只怕已見佛祖去了,想到這裡將竹箭插回背上,碧華弓一振迎上前去,化緣和尚身子一側閃開,拳頭卻斜斜打向竹之無顏。竹之無顏只覺拳風凜冽,臉頰竟隱隱生疼:“少林神拳果然了得!”
他所見不差,化緣和尚的確源出少林,不過並非光明正大。他不過是個棄兒,被撿到少林寺,權作個刷鍋做飯挑水洗衣的僮僕。少林絕學可不會隨隨便便外傳,要麼是江湖大豪引薦,少林寺收下以後慢慢找那引薦人還人情,要麼是富商大賈,佈施點香油錢好養活一眾僧寶。要不然少林寺上上下下幾千個光頭,又不治生産,如何餬口?除了這兩條康莊大道,要想投機取巧拜師少林,那可麻煩得多,要麼辯才無礙能下山募化黃白佛緣,要麼聰明伶俐能為老和尚分憂解難。
化緣和尚頭頂一塊巴掌大小鮮明胎記,尤為顯眼,一眾老和尚雖然修為深厚早已萬物不侵看破紅塵勘破生死,一見之下兀自難免心驚肉跳,只怕比婆羅樹下釋迦所受邪魔外道侵擾都更勝一籌;若不是顧念他身高體壯手腳利索,做事又老實實在,只怕早將他趕出去四處遊方了。化緣和尚難道就想一輩子窩在灶臺前做個火頭僧?軟磨硬泡才求得證道院主持妙才放他出去試下手風,怎奈那些善男信女,一見他頭頂胎記,比見殺人兇犯貪官汙吏還要驚悸,每每大呼一聲重重將門摔上。倒是妙才佛法高深,安慰他幾句叫他好生在灶房安身,以後莫要再胡思亂想,誤入歧途。化緣和尚身旁小和尚來來去去,也不知換了幾撥,唯有他中流砥柱般十餘年如一日堅守灶房。他是個火頭僧,在少林寺隨意出入,挑水送飯,也無人搭理,天假其便,日日耳濡目染,倒也學了不少招式,閑來無聊就日日到後山無人處反複演練,也不知道好壞對錯。這樣東鱗西爪學著,有次撞見小和尚在那裡吃酒賭錢,還未說話,小和尚一鬨散了,去戒律院出首,說化緣和尚偷學武藝。戒律院主持妙目心想我少林七十二般絕學、一百八十般兵器,博大精深,他個癩頭和尚榆木疙瘩似的,照貓畫虎學兩招不過練著玩罷了,當時含含糊糊應了,也懶得追查。
哪知化緣和尚從小磨練筋骨,身子骨異常強壯,練功時又是心無旁騖,苦練不輟,十餘年間竟練就一身剛猛外功。這一日化緣和尚漿洗完衣裳,正要去後山練功,驀地撞見達摩院首座妙功一得意弟子正在那裡給一妙齡貌美女香客說法,兩人說到興起,手舞足蹈,竟將衣衫一一褪去,耳提面命起來。化緣和尚還道他們被外道所侵,趕緊跑去告訴妙功。妙功大驚,吩咐化緣和尚茲事體大,教他不要聲張,且在禪房稍事休息。化緣和尚正在禪房裡瞅瞅瞧瞧,聽外面人聲嚷嚷,正狐疑間,砰地一下房門飛了起來:“妙功師伯……”
“誰是你師伯!”妙功提著禪杖,好似渾身冒氣,“來人哪,把這偷學武功的賊禿……禿賊……癩頭和尚抓起來!”
“冤枉,妙功……我哪裡偷學武功了?”
“啊呀,方丈大師都要尊稱我一聲妙功師弟,你竟然直呼我名!以下犯上,再加一條重罪!”
“口說無憑,師弟說他偷學少林絕學,可有證據?”證道院妙才拖著缽盂上前道。
化緣和尚剛要辯解,先前那給女香客說法弘道的弟子將他一把揪住:“證據就在他身上,我親眼看到!”說著使勁搖晃化緣和尚身子,只聽啪的一聲,一本經書掉在地上。化緣和尚大字不識,只見那經書封皮上一排五個黑乎乎大字。
“大力金剛掌?”戒律院妙目驚撥出來。身後一弟子尖叫道:“哎呀,我老子一年佈施五百兩香油錢都學不上這等高深絕藝,你個癩頭和尚竟然恬不知恥偷學大力金剛掌!簡直罪不容誅!”
化緣和尚愣在哪裡,怔怔看著眾僧,喃喃道:“我、我……”
“來人,拿下了!”妙功說著,立時就有幾個弟子上前,揮拳打向化緣和尚臉頰。化緣和尚只道他們來捉拿自己,也不反抗,就等著到戒律院陳情,方丈大師有道高僧,定然能明辨是非,哪知這些弟子上來就是拳打腳踢,嘴裡不住喊著:“還敢反抗,竟敢拒捕!”
一人砰地一拳打在化緣和尚鼻子上,另一人使勁抓著他頭上胎記:“癩頭和尚,我一見著癩痢就知道你不是東西,非給你抓下來不可!”
化緣和尚忽地一聲低吼,聲似野獸,接著雙臂一抖,那幾個弟子紛紛飛了出去。妙功見他雙眼血紅,神情更是如瘋似狂,禪杖往地上一頓:“好大膽,本座面前,還敢放……哎呦——”一句話未曾說完,被化緣和尚猛沖上來一把奪過禪杖。妙功忝居達摩院首座,手上功夫豈是尋常,死死抓住不放,化緣和尚一抽一送,禪杖重重砸在妙功胸口,妙功“媽呀”一聲慘呼倒飛出去。眾僧頓時愣住,化緣和尚禪杖瘋魔亂舞,立時就將身前幾人砸的頭破血流,人也沖出禪房。
妙目扶起妙才:“師兄你沒事吧?幸虧我佛眼金精,瞧得仔細,才拉著師兄躲開,嘿嘿,原來妙功師弟說那癩頭偷學少林絕藝,還真沒冤枉他!”正說話間,化緣和尚吼聲去而複返,兩人大驚,急忙跳到一邊,一指身旁弟子:“愣著做什麼?快去攔住那癩頭!”
那些弟子唯唯諾諾剛要上前,接著倒栽回來,化緣和尚一頭沖了進來,一把抓起地上大力金剛掌掌譜塞進懷裡又跑了出去。
妙才拍拍胸口,冷哼一聲:“幸虧他去的快,要不然倒要教他見識見識我缽盂絕技,拼著佛祖降罪,我也要打死他清理門戶。”
“師兄快別亂說,我們少林寺哪有這等敗……啊呀——”妙目一句話沒說完,見化緣和尚又瘋了似的躥進來,身子一弓接著標出,施展鐵頭功,撞破窗戶揚長而去。“師父,袈裟!”幾個弟子趕緊去搶其妙目掉在地上那錦斕袈裟,化緣和尚剛搶過妙才手上缽盂,妙才見他雙眼死死瞪著缽盂,大驚道:“癩……大師別急,我這裡有銀……佛緣。”說著三下五除二將袖子裡、肚子上、大腿間錢袋盡數掏了出來,小心翼翼放進缽盂。
那幾個弟子對妙目最是忠心耿耿,見他心愛袈裟掉在地上,正要搶了追上去,一見化緣和尚瞅著袈裟,一個勁賠笑:“大師好眼力,這錦斕袈裟的確是佛門至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