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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淫賊!住店逛窯子不給錢不說,還毆打小二龜公!”邊上不知是誰喊道。
“龜公?”若是旁人說這駝子是某某息影山林的絕世高手,他也不會如此吃驚,一聽他是龜公,頓時哭笑不得。本來眾人見了他嚇得噤若寒蟬,那老龜公堂而皇之進來,還道是有恃無恐,故而先入為主以為他是個深藏不露的高手。
“學了幾手三腳貓的功夫就來京城賣弄?”扭著身子上前,“告訴你我們拾翠樓在江湖上可多得是朋友,放出話去,只怕你眨眼睛功夫就腦袋落地!”
“就是就是!”幾十個女子將如歸客棧圍得水洩不通,七嘴八舌的,竹之無顏笨口拙舌,哪裡說得過她們。乍見適才冤枉自己那紅衣女子不知何時已混到其中,恍然大悟,心想原來你們串通好了算計我,氣得渾身發抖,碧華弓一指:“你出來!”
“出來就出來!逼著我做著做那的,提起褲子就不認人!”一個青衫女子跨步上前。
“不是你,不是你!”竹之無顏眼珠亂轉,去找那紅衣女子。
“什麼時候了,還色咪咪的亂瞅!還我錢來!”青衫女子手一伸。
竹之無顏可謂秀才遇上兵,有理說不清,一咬牙就要動身離去,接著聽人喊道:“你快跑,你快跑!你是英雄,你是好漢,好一個言為士則,行為世範!”
“你們別欺人太甚!”竹之無顏一揮碧華弓。
“怎麼著,還想打人?真英雄,真好漢,就知道欺負我們弱質女流!真是大俠呢!以後別人問起來,箭大俠,你平生最得意的是哪一戰啊?你就堂而皇之地說:我歷經沙場,大小數百戰,平生最為得意的就是在長安城將拾翠樓一個姑娘打得哭爹喊媽,她還糾集姐妹追了上來,卻哪裡是我對手?被我拳打腳踢,一個個打得鼻青臉腫,連滾帶爬地回去了,啊哈哈,真威風啊!”
“你……”竹之無顏又急又氣,身子亂顫,他雖然名為箭俠,實則並未有過多少行俠仗義之舉,不過江湖上慣於稱呼別人做大俠、少俠的,這箭俠名頭也是慢慢傳開,並不是他自封。至於女子剛才所說,若是傳揚出去,這輩子也別想抬頭做人了!
“箭俠算得了什麼,我們不是有七絕聖僧嗎?”
“對對對,癩……大頭和尚,快上啊!”一眾女子七手八腳將化緣和尚推到前面。
“七絕聖僧,好大的名頭,倒要領教領教,不知閣下跟蜀中七寶和尚怎麼稱呼?”
化緣和尚這幾日在拾翠樓盤桓,見召集姑娘,關起門來不知說些什麼,接著一擁而出,說是要出去踏青,不容分說拉著他同行。化緣和尚心想眼下已過晌午,哪有這時候才動身出去踏青的道理,不過脂粉堆裡,香雲繚繞,骨子酥軟軟的,怎會推辭?沒想到一路來到如歸客棧,還在詫異,難道是哪個有錢的王孫公子要玩點花樣,就拾翠樓姑娘全包了到客棧做耍不成?心裡美滋滋的,正想著大開眼界,哪知頂頭撞上竹之無顏,看情形不知如何得罪了這些姑娘,被罵得狗血淋頭,還在樂呵呵看著,就被玉柔一把推了出去。“在下七絕聖僧化緣和尚,乃是前輩高人,我出道時也曾到攏翠園拜會過令師,那時你不過才這麼大,沒想到短短幾年,也在江湖上道字號了!”
竹之無顏使勁擰著眉頭,想著幾時見過這癩頭和尚,照說頭上癩痢如此昭彰,若是見過,理應不會忘記才是:“少廢話,接招吧!”竹之無顏生怕青靈箭誤傷旁人,尤其是那些個女子,只揮起碧華弓上前。
“慢著!”化緣和尚一聲斷喝!
“又怎麼了?”
“和尚前輩高人,不能跟你單打獨鬥!”這本是石陵中訄之長者言必有中託辭,化緣和尚福至心靈說了出來。
竹之無顏點點頭:“果然是前輩風範,既然如此,我也不能佔你便宜,你負起一手,單手跟我過招吧!”
化緣和尚一聽,登時哭笑不得,他哪裡是什麼前輩高人了,不過是想個託辭避戰罷了。玉柔說道:“大和尚,你往日裡吹噓說你什麼獨戰金什麼皇,力挫陰什麼帝,還怕他個小毛孩!”
“就是,你剛才不是還跟我說,這廝膽敢欺負我們姐妹,就算是玉皇大帝下凡,也一掌拍成爛泥!”
“好,你倒來一掌將在下拍成爛泥!”竹之無顏再不遲疑,碧華弓一招清風送爽,但見青虹一閃就到化緣和尚身前。化緣和尚身子一晃閃開:“慢著,你沖我來幹嘛,不是來找高大少的嗎?”
“高大少!”外面有人驚呼,眾人扭頭看去,果然是高飛同白娘子來了。高飛剛要說話,玉蕊一聲哭喊撲了過去:“高大少,你可來了,你要替奴家做主啊!”
白娘子紅傘一橫攔住玉蕊身子,玉蕊狠狠瞪了她一眼也權作不見,見拾翠樓姑娘聚集在此:“這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