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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良出門看了看,門外雪已高過膝蓋。他艱難地抬起腿向前邁一步,忽見前方露出一個小黑點,伸手撥開雪定睛一瞧,是隻眼睛緊閉的凍死的麻雀,羽毛已結厚厚一層冰。
由此他推測,小巷子裡那些流浪的小動物怕是已成為凍僵的屍體。這麼厚的雪,哪裡活得成呢?
這個七月大家實在過得太憋屈,憋屈得讓人生不如死。先是熱得彷彿身處火焰山,死了幾十個百姓之後,老天爺又忽然來這麼一招。
成心不讓人活嗎?
只在雪裡站一小會,胡良就覺得雙腿凍得發麻,再待下去就要沒知覺,忙轉過身,有氣無力道:“來,拉我進去。”
抖下衣服上的雪,胡良屏息凝神望著門外景象,橫眉冷目,神色認真地總結道:“紅龍出山,白龍出海,溫度極高又極低,這世界恐怕要出大事了。”
徐景雲沉默著站在一旁,眼前所見似乎聚成一個面目猙獰的魔鬼,彎起眼睛露出獠牙,在他腦子裡壞笑。
終於到這一天了。徐景雲臉色同心裡一樣沉重,望著門外棉絮似的大雪,他忽然弓起身子,瞪大雙眼,努力呼吸起來。
......
徐景雲掙紮著挺直腰伸直腿,兩手撫摸臉上那團毛茸茸的東西,大致摸出它的圓腦袋和四肢。
他確定豬腰子這肥貓又欠揍,一屁股坐在他臉上了。
徐景雲摸到自己雙手冰涼,把豬腰子抱至一旁,一股令人窒息的冷空氣直接吸入肺裡,冷得他半天沒緩過來。僵住好一會,徐景雲感覺五髒六腑都在那瞬間給冷氣凍住。
“不是吧?”徐景雲嚇得大氣都不敢喘,靜下來一聽,心髒正有力地跳動著。他把手放到豬腰子屁股前,愣了會,還是改掐他自己的臉。
“嘶,哎——”徐景雲疼得齜牙咧嘴,心痛地用手摸兩把。夢裡內容他一點沒忘,心想此時要是接著睡,萬一醒來又熱回去了呢?今天可是大暑,按理來說不可能冷成個樣子。
坐起來在“大寒”與“大暑”之間糾結好半天,徐景雲的睡意就這麼給耗幹淨了,穿好衣服,他鼓足勇氣深吸一口氣,走到桌前推開窗。
“天吶。”
徐景雲一手捂著額頭,一手把開了小半縫隙的窗關上,痛心疾首地坐在桌上沉思,“照雲大神,你什麼時候來救我啊?”
此時天才微微亮,比夢中醒來的時候還要早些,徐景雲抱出冰冷但厚重的棉被往床上一丟,翻來覆去合不上眼。
床板不斷發出“嘎吱”的響聲,窗外是比夢裡還猛烈的寒風呼嘯,正與床板一唱一和,齊齊哭喪,聽久了害人瘮得慌。
屋裡被一片偏藍的淺灰籠罩,盡管四處充滿聲音,徐景雲依然感覺到發自內心的恐懼,以及無法掩蓋的孤獨感。
他從小就極其反感這個顏色,冬天醒得早,只看見寂寥的灰色堆滿整間屋子,出門一看,外邊總空無一人。寒冷和四下無人的寂靜,就從那時開始與這灰色緊緊綁在一起。
久而久之,一到冬天,徐景雲清早起來,就感覺整個世界空空蕩蕩,只剩下他一人。
“嗨喲,我的天咯!”
徐景雲腦袋一晃,下意識捂住耳朵。隔壁那屋的劉富貴大叫了一聲,隨後似乎是跑到第一間房那,而後一間一間給敲個遍。
徐景雲面上閃過一絲無奈的尷尬。他不大會應付這種場面,就是別人要告訴他一件事,可實際上他已經知道,倘若直接說“我知道了”,怕會讓別人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