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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回平時鮮有人經過的破舊巷子倒熱鬧起來,成為流浪貓狗、流浪漢的聚集地。麻雀也不願在太陽底下多待,紛紛拖家帶口地躲到陰涼的小巷子裡,否則準得熱死。
天氣如此,不移居的就得死,適者生存嘛。
劉富貴還記得,就昨天上午,玉碎城已傳出幾個人走在街上被曬死的訊息。他還記得,胡良老闆總失憶似的問他:“富貴啊,今兒八月幾號了?快九月了吧?”
胡良特意擺了個大碗放在酒館門口,裡面盛滿水說是給流浪狗喝,其實偶爾有乞丐路過,也會不嫌髒地端起來一口幹,跪下朝酒館裡磕幾個頭,隨後默默走開,看得令人心疼。
“狗什麼狗。”胡良一聽啞然失笑,隨即表情嚴肅幾分,從水裡抬起手往上推了推眼鏡,道:“天氣異常絕對不是好事情,溫度一高,農田就要受到影響,菜地裡的菜要花更多時間去澆水,菜價也會上漲。養豬的養雞的什麼亂七八糟的都一樣,再這麼熱下去,百姓還活不活了?”
徐景雲認真點點頭,立即附和道:“老闆說得對,問題蠻嚴重的。”
胡良無可奈何地伸個懶腰,揉揉鼻子說:“可是啊,知道嚴重又有什麼用呢?日子還不得照樣過,我也只能希望咱酒館幾個能活得好些,長命百歲的,大風大雨總會過去的嘛,好人一生平安。”
徐景雲跟著輕輕笑了笑,眼中一絲光亮暗下去,“反正,心裡有個底總是好的。”
又隨意聊了些別的,抵擋不住倦意的夥計們準備起身,上樓睡覺。
“唉老闆,咱這什麼泡澡大會以後還辦嗎?”劉富貴忽然問一句。
“沒問題啊。”胡良倒完水回來,望著目光灼熱的眾人,“想辦就辦囉,人活著不享樂那幹嗎呢?”
......
於是不到半個月的時間,長壽酒館的夥計們愣是辦了六次“單身閑聊大會”,徐景雲這“有夫之夫”每次也厚著臉皮,披件薄衫美滋滋地參加。
十多天擱以前說長不長,說短又不短,現在卻過得十分煎熬。大家都度日如年,殷切地期盼七月流火——冬天快馬加鞭趕來救命更好。
說是救命一點也不誇張,就這十多天,玉碎城因中暑死亡的人數已過三十,平均一天有倆人駕火爐西去。
馬上就到一年之中最熱的時候,七月二十二大暑,胡良猜測,到時有錢的高檔酒館會給客人也準備一個浴桶。
長壽酒館麼?隨緣!愛來不來。
時間此時雖然長的是一雙小短腿,搗騰得還挺快,“七月二十一日”劃船撥開具具屍體,駛過一片灼熱的血海,不徐不疾上岸。
這天晚上,胡良又叫夥計將浴桶搬出來,手撐在桶上面容嚴肅地說:“咳,為了慶祝明日大暑到來——”他看著夥計們難以理解的驚愕表情,也忍無可忍,帶著哭腔道:“明天放假吧,啊,放假!”
大家如釋重負地吐出一口長氣,放心地癱在桶裡仰頭,一個個表情猶如待宰的失去生活希望的豬,出門遛彎回來發現蛋被偷了的雞,想下水發覺池塘幹涸的鴨......太熱了,這天真是熱得讓人受不了,買菜漲工資都沒幾個樂意去的。
哪是去買菜喲,分明是找死!熱出一身臭汗不說,手背要是碰到鐵啊鋼的,恐怕直接就能燙熟。真是戴著鬥笠都能感受到來自天上的熱情。
“啊......阿嚏——”劉富貴伸手揉一把臉,腳丫子在水底劃幾下,疑惑地“嘶”一聲。
沒一會,涼意從水裡躥上其他夥計的背,直鑽到心窩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