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仁則被叔父罵得面紅耳赤,不敢再多嘴。
可王世充的兒子王玄應聽到又是秦昇在背後搞鬼,當即勃然大怒道:
“父親,這個秦昇簡直不是個東西,當初將我們從洛陽趕回江都是他的主意,如今我們好不容易在江淮站穩了腳跟,他又搞這麼一出。
父親,他如此處處針對我們王家,孩兒實在是咽不下這口氣,真恨不得一刀宰了他!”
聽到自己兒子想殺秦昇,王世充不僅絲毫沒有阻止的意思,反而解下自己腰間的佩劍,丟到兒子王玄應的腳下,冷冷說道:
“為父給你劍,你現在就去替為父殺了他!”
“父親,孩兒……孩兒不是這個意思。”
看到落在自己腳下的佩劍,王玄應同樣鬧了個面紅耳赤,磕磕巴巴為自己辯解道。
王世充看著兒子,又看看在場的其他兄弟子侄,冷聲說道:
“我之所以叫你們來議事,是想讓你們來給我出出主意,不是讓你們來逞口舌之快的。
這次我不跟你們計較,若是下次還敢如此,今後就別再踏入我王世充的內書房了。”
一番話說得王玄應等一眾兄弟子侄都深深低下了頭,誰都不敢再多嘴。
邴元真看在眼裡,心中不由一陣竊喜。
看來自己果然沒有投奔錯人,王世充果然是個能成大事之人。
此時,王世充再次看向邴元真,沉聲問道:
“先生,如今杜伏威投靠朝廷已成定局,不知先生可有什麼破局之策?”
邴元真眼見王世充如此虛心向自己問計,心中越發得意,當即嘿嘿一笑道:
“江淮義軍跟朝廷作戰多年,不知有多少人死在朝廷刀下。
雖說如今杜伏威投靠了朝廷,但下面很多人未必支援他這麼做。
因此,鄭國公何不暗中派人暗中潛入歷陽,想辦法離間那些因為招安而對杜伏威心懷不滿的將領,鼓動他們起兵反叛杜伏威。
只要歷陽一生亂,鄭國公就可以以平叛為名,出兵厲陽,朝廷也不好說什麼。
到那時兵荒馬亂的,吳國公杜伏威死在亂軍之中,也說得過去,鄭國公說對吧?”
“哈哈哈,我明白了!先生此計甚妙呀!”
王世充聽完邴元真的計策忍不住哈哈大笑,先前的憂鬱一掃而光,隨後看著自己那些不成器的兄弟子侄,忍不住出言感慨道:
“先生可真是我王世充的張子房呀,有先生相助,何愁大事不成。”
聽到王世充竟將自己比作漢高帝的謀士張良,邴元真一時有些受寵若驚,隨後又想到了什麼,忍不住出言補充道:
“不過恕卑職之言,此計不過是權宜之計,鄭國公要是想成大事,非得殺秦昇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