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妙!妙!玄齡,褚遂良、馬周和薛收三人的文章著實是妙呀!難怪能位列春闈的三鼎甲。”
對於薊城的春闈,身在長安的李世民表現出了超乎尋常的關心,很早時候就派心腹扮作趕考計程車子潛入薊城,要他們在放榜之後儘可能去打探出那三百多名新科進士的情況。
因此,當河北道大行臺府一將春闈前十名的考卷張貼在國子學的牆上,他的心腹便立即將它們抄錄下來,安排人快馬加鞭送回長安給李世民一閱。
而李世民在看過這十人的文章之後,一時間也是讚不絕口,暗暗感慨這十人果然是人才難得。
尤其是三鼎甲的褚遂良、馬周和薛收,李世民更是對他們拍案叫絕,跟自己的記室參軍房玄齡連聲稱妙,說他們能夠名列三鼎甲可謂是實至名歸。
可在誇讚過後,李世民卻突然莫名嘆了一口氣,神情似乎有些落寞。
房玄齡看在眼裡,似乎明白了什麼,忍不住笑著問道:
“莫非殿下是因為他們三人不能為自己所用而嘆息?”
“何止是他們三人!”
李世民又看了一眼手中的考卷,隨後又重重嘆了一口氣道:
“我嘆息的是,因為關隴世家的反對,我父皇被迫取消了冬闈,不知因此損失了多少此等曠世奇才。”
聽到李世民是在為之前被迫取消的冬闈惋惜,房玄齡也忍不住嘆了一口氣,但還是寬慰李世民道:
“殿下,如今大唐開國不久,需要依仗關隴世家的地方還很多,只能暫且與他們虛與委蛇。
待將來大唐一統天下,四海昇平,到那時再開科舉也為時不晚呀。”
“可我就怕最終統一天下的並不是我們大唐!”
房玄齡的安慰不僅沒讓李世民寬心,反而讓他神情越發落寞和蕭索,似乎是在房玄齡說話,又像是在喃喃自語道:
“秦昇身邊本就有李靖徐世勣張遼羅士信秦瓊這些大將之才,缺的只是像玄齡你這般幹吏輔佐他打理軍務,為他治理地方。
可如今春闈一開,便有褚遂良馬周薛收這等治國之才投入他麾下供他驅策,補齊了他最後一塊短板。
若是將來他與我們大唐爭奪天下,我們李家還真未必是他的對手……”
“殿下……”
房玄齡見狀心中不由暗暗一驚,因為他印象中的李世民一向是意氣風發之人,何時見過他如此恍惚和沮喪,忍不住輕輕呼喚了他一聲,試圖讓他振作起來。
聽到房玄齡的呼喚,李世民不由身軀一震,很快便意識到了自己方才的失態,當即笑笑道:
“不過有秦昇做對手,倒也是生平一大幸事。”
看到李世民恢復如常,房玄齡不由暗暗鬆了一口氣。
此時李世民似乎想到了什麼,忍不住又追問房玄齡道:
“對了,玄齡,我要你查的那件事你查得怎麼樣了?”
李世民口中的那件事,源於秦昇很久之前寫給他的一封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