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呀,就差一點點,我們就可以在漁陽城下全殲高句麗人了!”
眼看高句麗人就快要鑽入他們佈置在漁陽城下的口袋陣了,沒想到高句麗主將卻在最後關頭察覺到了異常,沒有再繼續南下,使得他們隋軍錯過了一個一舉殲滅四萬多高句麗兵馬的最好機會。
一想到這兒,帥帳內的一眾隋軍將領就忍不住一陣扼腕長嘆,為他們的功虧一簣而惋惜。
可作為主將的秦昇卻沒有多少惋惜,因為用計從來都是如此,不到最後一步誰都不知道中間會發生什麼變故。
況且,如今他們雖說沒有按照原計劃在漁陽城下全殲高句麗人,卻還是將四萬多高句麗大軍引到了他們的包圍圈之中,只不過是再多讓他們蹦躂幾天罷了。
如今高句麗大軍後路被斷,糧草也所剩無幾了,即使他不動手,這些高句麗人也堅持不了多久了。
時間在他這邊,他要做的就是耐住性子靜靜等待,等到高句麗人糧草耗盡堅持不住的時候,再率軍對他們發動致命一擊,為大隋一雪前恥。
就在秦昇暫且按兵不動之時,他的親兵匆匆來報,說一個自稱丸善合的高句麗使者求見。
雖說已經猜到了高句麗使者的來意,但秦昇還是想聽聽他狗嘴裡能吐出什麼象牙來,便命親兵將這個丸善合帶來見自己。
丸善合一進入帥帳,便衝上首的秦昇恭恭敬敬行了一個大禮,口中恭敬道:
“下邦使臣丸善合,參見天朝大將軍。”
看丸善合如此卑躬屈膝,秦昇只是淡淡一笑,隨後輕輕一抬手道:
“貴使不必多禮,不知貴使今日來見本將軍,所謂何事?”
“謝大將軍。”
丸善合再次對秦昇恭敬行了一個大禮,而後才緩緩開口道:
“大業十年七月,我王遣使向大隋請降,送回大隋叛將斛斯政,大隋皇帝陛下也接受了我王的請降,宣佈我高句麗從此為大隋之臣,永不再征伐。
為何如今不過才過去五年時間,大隋便要再對我高句麗刀兵相向呢?”
此話一出,帥帳內的一眾隋軍大將都不由被這個高句麗使者的無恥給驚呆了,不明白大家都是第一次做人,怎麼會有人能無恥到這個地步。
面對高句麗人的倒打一耙,秦昇並沒有動怒,只是冷冷問了丸善合一個問題:
“我且問你,如今是我們隋軍出現在了你們高句麗境內,還是你們高句麗的兵馬出現在了我大隋的疆域內?”
饒是丸善合臉皮再厚,聽了秦昇的問題也不由老臉微微一紅,卻還是舔著一張老臉繼續狡辯道:
“大將軍誤會了,我們高句麗沒有別的意思,只是聽聞高開道為害幽州,我王作為大隋的藩臣,想要為大隋皇帝陛下盡一份力罷了。
沒想到事先卻忘了與大將軍透過氣,這才發生了誤會。
如今大將軍既然已經平定了高開道之亂,那我們高句麗大軍也該打道回府,返回遼東了,還望大將軍行個方便,命臨渝關的守將放我等離開,我王必牢記大隋皇帝陛下的天恩。”
聽丸善合越說越離譜,帥帳內的一眾隋軍大將不由越發憤慨,一個個都要上前跟丸善合理論。
可秦昇卻用目光制止了他們,隨後冷冷對丸善合道:
“好,我姑且相信你們率軍進入河北是為了助我們大隋平定叛亂。
但我還有一事不明,大業十年七月,你們嬰陽王高元遣使請降,我們陛下接受了你們請降,下旨班師回朝。
但到了十月,本該是你們嬰陽王去東都覲見天子的時候,你們嬰陽王為何沒去?”
聽秦昇提起前高句麗王高元拒絕進京面聖之事,丸善合不由一陣心虛,卻只能硬著頭皮繼續辯解道:
“大將軍有所不知,當初先王本打算親自去東都洛陽覲見大隋皇帝陛下,可臨行前他突染惡疾,無法再成行,此事實屬是事出有因呀,並非是先王有意不去東都覲見天子。”
“我姑且再信你一次。”
秦昇冷冷一笑,隨後話鋒一轉,又丟擲了一個新的問題:
“去年,你們的新王高建武即高句麗王位,即使不能去江都覲見天子,為何不 派使者去請冊封詔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