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樣,人犯還是什麼都不肯招嗎?”
江都縣衙大牢內,縣令崔遠捏著鼻子,看著眼前兩個被拷打得不成人樣的人犯,皺著眉頭神情很是不耐問周圍的幾名獄卒。
這些獄卒聞言一個個都不由自主深深低下了頭,根本不敢看崔遠。
只有一名獄卒大著膽子哭喪著臉回話道:
“大人,這不能怪我們呀,我們哥幾個輪番上陣料理他們兩個了,都快把人給打死了,可他們兩個就是什麼都不肯招。”
“藉口,都是藉口!”
崔遠一聽反而面色更怒,當即厲聲呵斥獄卒們的無能。
“你們平時不是一個比一個能吹,一個個都說自己怎麼怎麼能耐,如何如何將牢中的犯人給治得服服帖帖嗎?
現在真要你們讓兩個人犯招供,這麼多人竟然拿兩個人一點辦法都沒有,縣衙養你們有什麼用。
總之,今天本縣令把話放這兒了,你們這幾個今天要是撬不開他們兩個的嘴,就通通給我回鄉下種地去!”
一眾獄卒被崔遠罵得啞口無言,一個個頭低得都快貼前胸了,卻沒有一個人敢反駁。
也難怪崔遠如此生氣,自從江都城開始出現讖語之後,皇帝楊廣三天兩頭就派人召他進宮,不是問他調查讖語之事的進度,就是斥責他辦事不力,以至於江都城中流言蜚語滿天飛,甚至影響到了當朝駙馬。
崔遠在宮裡受了氣,出了宮自然要原封不動發洩在這些衙役的身上,要是他們辦事得力,自己何須進宮捱罵。
不過他今日之所以發這麼大的火,並不是因為他又進宮捱罵了,而是今天一早有人跑來縣衙報案,說在修仁坊的一棟房子裡住著一群操關中口音的人。
崔遠得知此事自然是大喜,當即就帶上縣衙的全部衙役去圍捕他們。
可沒想到對方的反抗異常激烈,他們死傷了十幾個衙役才好不容易抓住了兩個活口。
但當他們滿心歡喜將這兩個人押回縣衙大牢審問之後,不論獄卒如何嚴刑拷問,哪怕得他們身上沒有一塊好肉,這兩個人都是咬緊牙關什麼都不說。
眼看自己若是撬不開這兩人的嘴,便沒辦法跟皇帝楊廣交待,崔遠心中如何不急,如何不惱,這也不難解釋他為何會對這些獄卒發這麼大的火。
就在崔遠心中越想越氣,正要繼續怒斥這些獄卒無能之時,一名衙役卻匆匆跑進了大牢,在他耳邊稟報道:
“大人,齊國公來了,說是有要事要見大人。”
“什麼齊國公,不見!”
此時的崔遠正在氣頭上,根本沒有聽清衙役跟自己說了什麼,只是聽到有客要見自己,想都不想便一口拒絕了。
“啊……大人……這……小的知道了。”
衙役聞言頓時傻了眼,本想再說一次來人的身份,可見他們大人一副要吃人的模樣,最終還是無奈應喏一聲,轉身就要出去覆命。
只是他剛轉過身,崔遠就突然反應過來,高聲反問了一句:
“你再說一次,誰要見我?”
衙役雖然有些不明就裡,但還是重複了一遍:
“是齊國公!”
“你這混蛋,怎麼不早說……快,立即帶我去見他!”
聽到來的竟然是齊國公秦昇,崔遠哪裡敢怠慢,當即就要出大牢去見他,只是臨走前還不忘吩咐獄卒道:
“你們別停手,繼續給我狠狠地打,打到他們招供為止!”
“是!”
幾名獄卒高聲應和,隨後大牢內便傳出陣陣淒厲的慘叫聲,顯然是獄卒們將剛剛在崔遠這裡受的氣全都發洩在了這兩名人犯身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