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郎,要不要我進宮去探聽一下父皇的態度,現在外面到處都是關於你的流言,我怕他從此不再相信你。”
齊國公府內,丹陽公主楊翎吃飯吃到一半,突然放下手中的碗筷,一臉擔憂對秦昇道。
本來當初城中開始出現一些流言蜚語,說秦昇是編造讖語汙衊右御衛將軍陳稜的幕後黑手之時,楊翎便想過進宮去跟父皇楊廣說說情,求父皇務必相信自己的駙馬,不要相信外面那些風言風語。
可秦昇卻勸阻住她,說清者自清,只要自己沒做過,就無須懼怕外面的流言蜚語。
眼見夫君如此篤定,楊翎只好暫時按捺住進宮找楊廣說情的想法。
可沒想到秦昇汙衊陳稜的流言還沒有消停,城中又突然開始流傳關於秦昇的讖語,這讓楊翎如何還坐得住。
她雖然自幼深居宮中,很少關心朝中之事,卻也清楚記得,在她年幼之時,父皇就因為一句“天子季無頭”的讖語,殺了郕國公李渾一家三十二口人。
如今已然證實“天子季無頭”中的“李”指的是李淵,只會讓父皇對讖語之類的東西越發深信不疑。
如今新的讖語牽扯到了她的駙馬,她如何能不為秦昇擔憂,便又再一次萌生了進宮向父皇說情的念頭。
與楊翎的憂心忡忡不同,身為當事人的秦昇反倒是一臉風輕雲淡的模樣,笑著寬慰妻子道:
“不必,翎兒,你不用太過擔心,我還是那句話,清者自清,只要自己問心無愧,便不需要害怕外面那些風言風語。”
“不,秦郎,你不明白,讖語跟其他流言蜚語不一樣,父皇的態度從來都是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的。”
秦昇的話不僅沒讓楊翎心安,反而讓她心中越發擔憂,當即一把握住秦昇的手道:
“父皇的疑心病本來就重,自從去年驍果軍兵變之後,更是整天變得疑神疑鬼的,總覺得誰都想害他。
上個月,一個御廚就因為做菜時不小心多放了一點兒鹽,父皇吃過之後覺得味道有變,便懷疑是這名御廚下毒害他,命侍衛將他帶去嚴刑拷問。
若不是母后看不下去為這名御廚求情,恐怕他就要被侍衛拷打至死……”
說到“死”字,楊翎只覺得喉嚨一陣發緊,再也說不下,只是兩眼無助地看著秦昇。
秦昇看在眼裡,心中不由湧起一陣憐惜,隨即反握住她的手,柔聲安慰她道:
“有些事我不知道如何跟你解釋,但你要相信你夫君從來都不是一個坐以待斃之人,我之所以一直按兵不動,是為了等背後編造讖語之人自己露出馬腳,到時我再後發制人。”
“什麼?你是說,有人在背後編造讖語陷害你?”
聽了秦昇的謀劃,楊翎不由得瞪大了雙眼,因為她從未想過,一直讓她寢食難安的讖語背後竟然還隱藏著這麼大一個陰謀。
不過眼見夫君如此成竹在胸,她一顆心也頓時安定了不少,卻還是有些擔憂問道:
“秦郎,那你知道是誰在編造讖語陷害你嗎?”
秦昇並不想讓自己妻子牽扯其中,便輕輕搖了搖頭道:
“現在還不清楚,但我一直命人在暗中調查,相信真相很快就能水落石出。”
“這樣呀,那你可一定要小心。”
聽到秦昇還沒查到幕後黑手,楊翎心中不免有些失望。